安爭轉身看向那個坐在巨大轎椅上的胖子,忽然發現自己老早就知道這個人卻始終沒有如此直面相對過。而事實上,在安爭還是明法司首座的時候,有人就把臥佛和安爭放在一起議論。很多人都說,安爭是明面上的裁決,而臥佛是暗地里的閻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對于臥佛的恐懼和忌憚,還在安爭之上。
“他不配,我配不配?”
臥佛坐在轎椅上氣喘吁吁的說了一句話,似乎這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不小的體力消耗。而那個站在安爭不遠處的圣堂執法使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想跑又不敢,留在這也不敢,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還不滾?”
臥佛說了三個字,那執法使如蒙大赦,立刻轉身就跑。可是才跑了沒兩步身子就被定在那,還保持著邁步的姿勢。
“他說了不算。”
安爭淡淡的說道:“我剛才說了,你得死在我面前。”
他打了個響指,那人的腦袋隨即爆開。
臥佛臉色一沉:“這第一次直接見面,你似乎不太友善。”
“你的手下該死,你舍不得殺,我幫你殺好了。”
“那是我的手下,就算該死也輪不到你殺。”
“我已經殺了。”
這句話一出口,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臥佛沉默了好一會兒,就那么看著安爭:“我這個人沒有多大的本事,但是手下人都愿意跟著我,是因為我知道護著他們。你當著我的面殺了我的人,讓我接下來想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那就別說。”
安爭語氣平淡的說道:“以這樣的手段來維持部下對你的忠誠,你也不過是個王八蛋而已。我和王八蛋向來沒有什么話說,王八蛋說什么我也不想聽。”
臥佛深吸一口氣,然后笑了起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你還是方爭的時候就這個操行,現在依然如此。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隨著世界的改變而改變,而你他媽的萬年不變。”
安爭聳了聳肩膀,一副你說的對的表情。
“你為什么回來?”
臥佛問。
安爭沒有回答。
臥佛也不覺得尷尬,擺了擺手讓人把轎椅放下來,四個人攙扶著他才把他從轎椅上扶著下來,看起來他自己還累得不輕。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矛盾,雖然我看不慣你,甚至覺得你很白癡。但是,我確實有些佩服你這樣的人。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答案,如果你是回來是針對陛下的,那么我和你之間就只能不死不休。如果你不是針對陛下的,我倒是愿意假裝沒看到你。”
安爭做了個請的手勢:“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