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坦之嗯了一聲:“你有沒有感覺到這樹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兩個人全都凝聚起來注意力感知那棵樹,可是不管怎么去感知,那只是一棵樹。這是一棵看起來能有兩個人合抱的古樹,至少也有幾百年的樹齡了。樹冠幾乎將這個小院整個蓋住,月色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
“胖子,你先說。”
“這是一棵......槐樹。”
“還有嗎?”
“沒了......”
方坦之又看向安爭:“你覺得呢?”
安爭回答:“這棵樹差不多有三百五十年左右,沒有受到過任何的破壞,所以大樹內部的經脈流動很流暢。但......我總覺得這大樹的脈絡似乎有個特別的地方,好像那個枝杈有些奇怪。”
方坦之眼神一亮,但沒有說什么。
杜瘦瘦道:“看來看去,也僅僅是一棵樹而已,難道先生是讓我們去感知樹的氣息,然后把自己的氣息同化成樹一樣?若是一個人也就罷了,畢竟都是血肉之軀,縱然修為之力上有根本不同,但只要肯用心,模仿對方的氣息總是可以的,但樹不一樣啊......樹之內,水分的流動看做是人體內血液流動的話,那么從速度上來說要慢的多了。而且,脈絡要復雜的多。如果一個人要想讓自己變成一棵樹,最起碼要開拓出來很多氣脈和血管,讓別人在感知的時候最起碼不會輕易識破。”
方坦之哦了一聲:“你說的對......我累了,你們倆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來我的凝眸閣里上課,遲到了的話自己把衣服扒光了圍著白勝書院跑三百圈。”
安爭和杜瘦瘦抱拳,兩個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為什么方坦之突然不打算教了。安爭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剛才的對話似乎有些讓方坦之失望,所以他失去了繼續教學的**。也就是說,他和杜瘦瘦在無形之間錯過了什么。
兩個人離開小院,杜瘦瘦一邊走一邊思考:“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什么了。”
安爭搖頭:“不知道,我也是覺得咱們倆剛才說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杜瘦瘦道:“算了也別想了,這種人覺得自己了不起,所以故弄玄虛。”
安爭嗯了一聲,一直還在思考到底錯過了什么。
安爭和杜瘦瘦離開之后,方坦之靠著躺椅閉目養神,過了大概幾分鐘之后他忽然問了一句:“怎么看?”
一個人從大樹后面走出來,穿著白勝書院一級弟子的院服,有些懶散的樣子。他走到方坦之身邊坐下來,捏了一顆葡萄丟進嘴里。
“那個姓安的還好,感知力驚人,已經發現我了。但是他不確定,因為他對這種氣息模仿的事還吃不準。至于另外一個胖子,算了吧......他不適合這條路。姓安的那個說了刺客兩個字......是啊,刺客。”
他拎著一壺酒站起來往外走,方坦之嘆了口氣:“你是唯一一個我的弟子不孝敬我酒,還他媽的每次臨走都順走我一壺的人。”
那人聳了聳肩膀:“誰叫你當年哭死哭活的非要收我?怪我?”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壺酒就當是利息吧,你每天穿著我的一級弟子的院服出去泡妹子,這書院里有幾分姿色的妹子還有幾個你沒睡的?我只是那你一壺酒而已......堂堂一位先生,一級教習,丟人,太他媽的丟人了。”
方坦之笑起來:“再拿一壺吧,你的衣服我再穿幾天。”
那人腳步一停:“我的名聲,早晚壞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