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是第三天才覺得我好一些的,所以才沒有放棄我。只是后來,我再想更細微的感知就難如登天。親炙是先生搶來的弟子,答烈是先生搶來的弟子,就連小澤也是。你們的師兄樓十二是副院長送來的人,天賦也好,所以就留下了。你們兩個......”
安爭:“我們兩個,是向先生行賄換來的......好多酒。”
安裁臣笑起來:“還不是先生喜歡人,真以為先生好酒到什么人都要?若如此,這門下的弟子只怕也就不只是你我七人了。感知未央湖算是入門,答烈在此處三日入門,小澤在此處一日入門,親炙......十五分鐘入門。他們的天賦比我強過太多,我在這未央湖邊足足站了三十五日才算勉強入門。”
他看著那縹緲的湖波:“先生育人之道與別的先生不同,所以不管先生如何冷落,你只需記住一點,你自己沒有放棄自己,先生就不會放棄你。我在這湖邊三十五日才勉強登堂入室,先生便等了我三十五日。”
安爭心有觸動,抱拳俯身:“多謝大師兄指點。”
“這是你第二次說多謝我了。”
安裁臣走到一邊站住:“你去吧。”
安爭嗯了一聲,然后走上那條小小的棧橋。棧橋大概有二十米長,一米寬。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未央湖里一條船都沒有,圍著未央湖一圈都有人居住,卻無人打漁無人游玩。所以這棧橋沒有船停泊,看起來略顯孤單落寞了些。
安爭走到棧橋盡頭,就站在那,深呼吸,閉眼,去感受未央湖里的一切。
之前他和親炙交手的時候就理解到了方坦之所教授功法的可怕之處......歸于四個字,就是融于自然。處處不是我,處處皆是我。那天在方坦之的小院子里,方坦之讓安爭和杜瘦瘦感知那棵大樹。杜瘦瘦窮盡心思精力也感知不到什么,那是因為他的天賦技能不在此處。安爭感知到了那大樹之中的水分運行脈絡,感知到了一些不同之處......其實那不同的地方,就是親炙。
當時親炙就站在大樹后面,將自己的生命形態完全和一棵大樹同化。所以安爭感受到了的稍稍有些扭曲詭異的脈絡流動,就是親炙。
那天夜里,方坦之問親炙,你覺得這兩個人如何。親炙的回答是,姓安的那個尚可,至于那個胖子就算了吧。
所以今天在凝眸閣里,方坦之讓安裁臣帶著的安爭來了未央湖,讓答烈帶著杜瘦瘦取了書樓借【燃魂決】。到底這燃魂決是什么東西安爭不知道,可他確定方坦之會知道杜瘦瘦適合什么。
未央湖里有什么?
安爭閉著眼睛,去感知,去體會。
安裁臣站在湖邊看了安爭一眼,然后從空間法器里取出來一本書,翻開一頁,低頭讀書。
與此同時,凝眸閣。
親炙為方坦之泡了一壺茶放在躺椅旁邊,然后站在那沒有走。方坦之瞇著眼睛問:“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或是有什么想要解惑的?”
“有,安爭這個人。”
“哪里?”
“先生何必這樣問,你明知道我想問的是什么。”
“爭強好勝啊。”
方坦之嘆了口氣:“你就是想從嘴里得到一個答案,安爭和你,到底哪個天賦更好?當年答烈三日悟道,小澤兩日悟道,你十五分鐘悟道,而你大師兄三十五日才勉強登堂入室。若論天賦的話,你大師兄遠遠不如你。可我問你,若真的打起來,你打的過你大師兄?”
“三個我也不是大師兄對手。”
“你高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