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笑著搖頭:“我可以不去,你必須去。咱們兩個人,總得有一個去參加武道大會。我們的掙扎在這個時代顯得很渺小,可若是不掙扎,我們死的更渺小。有人打算安排我們的人生,我們現在只能順著別人的安排去走,而這一切只是為了將來打破這種安排。”
杜瘦瘦見安爭說的這么嚴肅,就知道安爭的傷肯定極為嚴重了。
“我去,你回去休息。”
杜瘦瘦想扶著安爭走回去,可安爭搖頭:“縱然大不了,我也打算去看看。凡是都要有準備,熟悉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你放心就是了,我先去參加教習的測試,以我現在的狀態怕是這一關也過不去的。”
杜瘦瘦知道安爭是一個固執到了骨子里的人,勸也勸不住,咬著牙蹲下來把安爭背起來往前走。
“這地方,有點像幻世長居。”
安爭趴在杜瘦瘦的后背上,咳嗽似乎稍稍好了些,可是有血卻從他的嘴角滴落下來,落在杜瘦瘦的后背上。
“安爭,我們為了什么?追求是什么?”
“你覺得我為了什么?”
“我聽答烈說,大師兄說你是為天下而生之人,所以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天下吧。”
“呸.......”
安爭咳嗽著,勉強抬起手抹去嘴角帶著血的吐沫:“我是為了自己......其實人都是為了自己。你覺得我這么拼是為了小流兒?是為了大家?不,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我自己,因為那情感是我自己的。我喜歡小流兒所以甘愿為她做任何事,這不還是為了我自己?”
他輕輕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給自己一個圓滿,別辜負自己。”
杜瘦瘦使勁兒點頭:“媽的怎么感覺你在交代遺言?”
安爭嘴角勾了勾,心里默默的說了一句......或許真的是。
晉選之戰的地方在書院靠著未央湖最近的那座木樓,五層,很大,很寬敞。這座木樓名字就叫晉選樓,周圍一圈已經分割出來十二個比武場。
十二個教習將分開進行測試,這個日子就連書院第一副院長唐先緒也不會錯過,每次都坐在高進湖邊的觀禮臺上看著。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這次很平常的晉選之戰居然驚動了蔚然宮的人,據說在宮里很受寵的那個小太監姚邊邊一早就來了,比大部分弟子來的還要早些。
姚邊邊如果不來,那么氣氛可能還要活躍些,畢竟只是書院內部的一場晉選而已。可是他來了,這味道也就變了,他來是代君上觀戰。
“看到沒有,這次最大的那個熱門安爭已經廢了。”
“真的是啊,傳言不虛,居然是被人背著來的。”
“這個家伙也真是拼啊,明明連路都走不動了,被人背著也要來參加晉選之戰。”
“那可不是拼,那他媽的是傻。反正要是老子傷成那個樣子,絕對不會來的。尤其是這個家伙光芒太盛,雖然沒有直接得罪人,可是這一批三級弟子之中想看著他出丑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