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因為我不想做司座。”
朱校檢咳嗽了幾聲,拉著安爭轉身往回走。
“行了,今兒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我賭的,差不多都賭對了。也許等我回去之后不久,任命我為新的緝事司司座的命令就會到。你不覺得應該現在拍拍我的馬屁?”
安爭:“我覺得應該找個妞砸。”
朱校檢愣了一下,然后搖頭:“其實我挺看不懂你的,你得到了魔的力量之后我有過三次想殺了你,因為我試著去體會君上的想法,這三次我以自己來體會君上,都確定君上會殺了你,所以差一點我先動手。然而最終醒悟,君上的想法,只能是君上自己的。當我開始不斷的思考君上應該做什么的時候,我就落了下乘。幸好我沒殺你,幸好君上也沒殺你。”
安爭道:“咱們不是一路人,永遠也不是。而且我也不會留在燕城一輩子,為了一個緝事司司座的位子勾心斗角到腸穿肚爛。我們只是對方世界里的過客罷了,可能會相處一段時間甚至有些小小的愉快感,也不過如此,僅僅如此。”
朱校檢的腳步停了一下,喃喃自語似的重復了一遍安爭說的話。
“不過如此,僅僅如此?”
他站在那看著的背影:“你是在看不起我?”
安爭抬起手晃了晃手指:“我是看不起這個世界。”
朱校檢哦了一聲:“你果然是個傻逼。”
安爭咳嗽起來,似乎有些著了風。
這個初冬啊,真冷。
五天后,燕城。
那座巨大的讓人仰視都覺得恐怖的大殿里,高坐在青玉寶座上的寧小樓指著郭慶孝說,從今日起他就是白勝君的丞相,大丞相。
然后指著朱校檢說,從今天起他就是白勝君緝事司的首座。至于那個叫薛勾陳的男人,拼了命的想在自己人生轉折的時候拉回頹勢卻沒有成功,以至于在這個時候甚至沒有人去思考薛勾陳去了哪兒?是死了,還是正在等待死亡。
安爭回到了白勝書院,經歷了別人的涅槃,卻沒等來自己的涅槃。果然沒有升他的消息下來,也果然沒有降他的消息下來。他就好像一個被緝事司被朱校檢被寧小樓遺忘了的人,但卻握著緝事司權利最重的檢事的腰牌。
他像個異類,他一直都是個異類。
天氣不錯,安爭抬起頭看了一眼蔚藍蔚藍的天,想著自己總該去緝事司轉一圈的,不然可能會被銹死在檔案里。
他走進緝事司的大門,那些諜衛紛紛俯身施禮。
“拜見檢事大人!”
“司座呢?”
“不知道司座大人去哪兒了,您要不要在大廳里等等?”
“不用了,鎮撫使呢?”
“大人不知道?咱們緝事司......現在沒有鎮撫使。”
那人看了安爭一眼:“司座大人說,他得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