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
小九道:“那個安爭,君上想好了怎么對待了嗎?我觀此人,心比天高。小九其實知道,邱麻衣的話對君上來說還是如一根刺似的扎在心里。可是,命在天,事卻在人為。既然這個貴人能給君上帶來好運氣,那么君上就要養這一身貴氣......”
“養貴氣?何解?”
“這個人能帶給君上好運氣,是因為他和君上命星相配,我就不信邱麻衣沒有什么辦法將這個人的氣運直接轉移到君上身上。若是君上能直接得了此人的氣運,還需要什么貴人?君上就是貴人。”
小九的話好像一聲驚雷在寧小樓心里炸響,他的臉色變幻不停,在屋子里踱步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猛的站住想說些什么,看了小九兒一眼后又開始踱步,顯然猶豫不決。
“君上,小九不是逼著君上現在就做決斷,此人的氣運還在,所以君上也無需急著動手。先見了邱麻衣再說,邱麻衣若是執意不肯,那么小九兒倒是有個法子。”
“什么法子?”
“結拜。”
小九抬起頭,眼神明亮:“異姓之人,氣運相連,唯一的辦法就是結拜。兄弟結拜之后,氣運共享。這自古以來,有多少人結拜之后同生同息,將命運緊緊的聯系在一起。君上將這朝中之事分一部分給他,就相當于他分走了君上一半的難處,而卻用他一半的氣運來為君上謀事。”
寧小樓停下來看著窗外:“有沒有什么一勞永逸的法子。”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小九沉默片刻后說道:“所以,還是要看邱麻衣肯不肯。”
她站起來,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寧小樓身上:“其實君上現在思考這些也為時尚早,今夜要做的,一......將九圣宗在這燕城里的人全都清除,知道的,查到的,甚至懷疑的,一個不留。第二件事,朝中那些老人已經不堪用了,換了吧。我知道君上這些年也培養了一些年輕人,正是銳意鋒利的時候,當用了。”
寧小樓道:“話是這樣說......可是這些人,位置太重要了。不說燕城之外的,只說朝中,那些老家伙把持朝政多年,哪一個不是坐在最緊要的位子上不肯讓出來。這些人手里握著的利益太重,一旦開始動手,他們若是聯合起來的話,我也會有些吃不消。到時候燕城內亂,我治下幾萬里江山也會亂起來,九圣宗若趁虛而入......后果不堪設想。”
“君上的弱點,就在于猶豫不決啊。”
小九兒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愿意再說什么了。
“聽你的,聽你的還不成。”
寧小樓轉身抱著她纖細卻手感極好的腰:“我知道,這世上真心對我好的只有你一個。這么多年來,大事哪件不是聽你的?只是這件事確實要從長計議,畢竟不動則罷,一動起來就是山搖地動啊......”
“越是這樣,就越要果斷。在那些人毫無防備之下,一夜之間拿下。”
“一夜拿下?”
寧小樓坐下來,有些頹然:“那些人在我的監視之中,我的人何嘗不是在他們的監視之中。你很清楚,軍方是重中之重,所以他們安插在軍方的人到底有多少,連我都不知道。我若是不動軍方,只動緝事司......緝事司人力有限,況且能出手的只有一個朱校檢,朱校檢的一舉一動也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只要稍稍有什么風吹草動,他們立刻就會做出準備。”
小九兒忽然間格外的心疼寧小樓,當初老君上就那么走了,丟下了一個爛攤子給他。現在這個爛攤子非但沒有重整起來,反而越發的難以收拾。老君上喜歡擺出來一副寬容道德的樣子,所以對手下人做錯了事,或者有什么企圖,基本上都是看破不說破,能不治罪就不治罪,就算是不得不治罪也會網開一面。老君上以為這樣可以收攬人心,殊不知長此以往,這些人已經被慣壞了,以為白勝君離開他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