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白猛的抬起頭:“可是,那個老家伙沒必要害我啊。”
他蹲下來看了看杜瘦瘦,杜瘦瘦的臉色已經緩和過來一些。陳少白不放心的將重新包扎的傷口打開來看了看,確定沒有重新腐爛后又包上。
“如果是安爭會怎么辦。”
陳少白蹲在那,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快要消耗完了,很累很累。明明沒有經過什么戰斗,只是為杜瘦瘦清理了傷口剜掉了蟲子,卻好像打了一場惡戰似的精疲力盡。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疲勞,而深切的恐懼之后帶來的改變。
他自嘲的笑了笑,原來自己是個如此膽小的人。
他忽然很想感謝杜瘦瘦,雖然杜瘦瘦昏迷了過去,但正因為身邊有個人他才沒有瘋掉。如果是自己被困在這樣一個地方,陳少白懷疑自己已經沖進黑暗中發狂,也不知道最終會沖到什么地方去。如果是安爭的話,帶著杜瘦瘦一定不會胡亂走動,必須先確保杜瘦瘦沒事,而且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原地等待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這一點之后陳少白安靜下來,喝了一口水,然后吃了一些東西。
黑暗中,幾個人站在那兒看著陳少白。
“似乎反應還可以,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后迅速的鎮定下來,從體質上來看確實非同凡響。可是......我總覺得他的體質有些奇怪。那個胖子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并不是我們需要的人。”
另外一個人說道:“現在就看那個叫安爭的人反應怎么樣了。”
隔著一層黑黑的濃霧,這些人其實就站在距離陳少白幾十米外的地方。但是他們的聲音被完全隔絕......其實是陳少白和杜瘦瘦被封閉起來,被關在了一個非常小的空間里,大概只有兩間房子那么大。
那個叫浣婉的女子哼了一聲:“雖然沒有想象之中那么不堪,但也算不上優秀。一開始那恐懼的樣子,哪里像個有擔當的人。如果不是他身邊有個受傷的朋友,他可能已經胡亂沖撞了。”
站在浣婉身邊的一個年輕男人,看起來比女人還要陰柔,臉上涂著厚厚的粉,捏著嗓子說道:“說的就是呢,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冷靜。反正我是瞧不上這樣的人,你看他剛才大呼小叫的樣子,難看死了。”
“你閉嘴。”
神女冷冷的說道:“剛才的情況下,換做是你,你可能早就瘋了。”
那男人張了張嘴,卻沒敢頂撞。
浣婉拉了拉他的衣袖:“啟藍,不要再說了。”
“那個安爭呢?”
神女問了一句。
另外一個叫啟白的年輕男人輕蔑的說道:“剛才開啟結界將他們全都分開,那個家伙一轉眼就不見了,逃的比兔子還快。這樣的男人,呵呵......如果他的朋友們知道他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的話,也不知道會怎么想。”
“結界啟動的時候就不見了?”
“是啊,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沒有困住他。”
啟白哼了一聲:“膽子得小成什么樣的人,才會如耗子偷食的時候一樣時刻保持著警惕,稍微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刻就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可能已經逃出酆城了。說到沒有擔當,這個陳少白算好的了呢。”
“出了酆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