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者咬了咬牙,將白色玉瓶打開,里面一道紫光直沖出來,如利箭一樣在許者的額頭上擦出來一道血痕。如果不是他的反應足夠快,這沖出來的紫色光束就有可能擊穿他的頭顱。
“我,想看到什么?”
談山色坐在那喃喃自語:“總得有個理由,總得有個目標。”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著那些懸掛著的紫水晶發呆。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空間之中。
殘缺不全的城墻上野草叢生,偶爾有一兩只蟋蟀從草叢里跳出來,大模大樣的從坐在那的那個老兵腳邊跳過去,絲毫也不害怕。風從遠處吹來,野草如海浪一般搖擺起來。
“總感覺一天一天過的那么累。”
抱著長毛坐在城門邊上的老兵低頭看了看自己身邊已經空了的酒壺,臉色惆悵。
在他身后,堆積著很多很多空了的酒壺。他就記得在很久很久之前,有個年輕人來過這,念他可憐,留下了很多酒給他。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每天都只是坐在這發呆,然后喝酒。就算自己再省著喝,酒再多,也早晚都有喝完的時候。最后一壺酒就掛在他的腰畔,他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幾天一口都沒有喝過。
他覺得那最后一壺酒已經不是酒了,而是一種希望和寄托。
耳邊又想起了熟悉的鈴鐺聲,那個老家伙再一次騎著青牛從遠處走來。
“你累不累?”
他有些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累。”
騎在青牛上的老者也是一臉的疲憊:“可是我停不下來,難道你沒有發現,咱們被困在了一個死循環的地方。每天都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你只能坐在這喝酒發呆,而我只能一遍一遍的走過。我們就好像一個片段,不斷的被人重復出來,最討厭的是連我們自己都很清楚,卻沒辦法擺脫。”
老兵問:“我本來就是個守城的,而你一遍一遍的走是為什么?難道你就是個走路的?”
“我在找自己。”
白胡子老頭似乎有些傷感:“時間變成碎片了,我也變成碎片了。我覺得每一個不同的世界里都有一個不同的我,代表著我的不同的性格和能力。也許在隔壁就有一個我,正在捧著書卷一遍遍的讀,然后把喜歡的句子摘抄下來念給鄰居家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聽。”
老兵笑起來:“漂亮嗎?”
“別瞎想,真的是個才幾歲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特別可愛。她喜歡聽我讀書......不對!”
白胡子老頭的臉色忽然變了:“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我應該只記得一遍一遍的走才對。”
老兵哼了一聲:“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我明白了。”
白胡子老頭的臉色變得激動起來:“當初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然后時間被人故意切割開了,從原來的完整變成了零碎。然而并不是真的凌亂,而是按照某種規則或者說秩序再轉動。就好像一個轉盤,所有的碎片在轉盤回到原位的時候,也會按照正常順序重新拼接起來,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老兵:“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