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少白杜瘦瘦和猴子他們三個終于找到了安爭。安爭和陳無諾的決戰打的太久太遠,他們三個一路追著那被破壞的地方找過來。</p>
杜瘦瘦看到了地上陳無諾的尸體,只是看了一眼就快步走到安爭身邊,蹲下來拍了拍安爭的肩膀:“是不是受傷了?”</p>
安爭搖了搖頭:“只是有些累。”</p>
杜瘦瘦表情放松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挨著安爭坐下來后說道:“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但是從你表情來看似乎殺了他你一點都沒有覺得開心。這個人和你之間的恩恩怨怨,總算是有一個了結。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壞事,不是嗎。”</p>
安爭:“你要是接下去說做人呢最重要是開心,我就揍你。”</p>
杜瘦瘦笑起來:“我又不是紫蘿,不知道他說的這個梗有什么好笑的。”</p>
陳少白站在那看著陳無諾的尸體,良久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兒之后安爭他們才反應過來,對于陳少白來說陳無諾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敵人,普普通通的路人......陳無諾,是他伯伯。他的父親陳逍遙是陳無諾的弟弟,那個曾經在陳無諾孤單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的時候,伸手去拉他的小男孩。</p>
安爭看到了那段過往,當時卻來不及去深思。有些時候,很多事都已經注定。陳逍遙的性格注定了他是一個和陳無諾截然不同的人,他活的更輕松寫意。</p>
“呼。”</p>
陳少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特別特別沉重。然后他轉身走向不遠處,在那邊挖了一個坑:“總得埋了他......畢竟,他是我爹的哥哥。”</p>
杜瘦瘦扶著安爭站起來,幾個人動手挖出來一個還算像樣的土坑,很方正,很深,當然再怎么好也達不到帝王陵寢的規格。那只是一個土坑,尋常百姓死了之后都會有這樣的一個土坑安身。</p>
“你說,為什么我會覺得有點難受?”</p>
陳少白將陳無諾的尸體搬起來放進土坑里,然后謝絕了杜瘦瘦他們,一個人動手掩埋。</p>
杜瘦瘦撓了撓頭發:“畢竟有血緣關系。”</p>
“這種關系真的會影響人嗎?”</p>
陳少白一邊埋土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按理說,我和他一共也沒有見過幾次,是不是第一次見面就是被他追殺?他曾經還要殺死我爹,不止一次......如果不是我爹命大的話,可能連我都沒有。我應該十足的恨他才對,他死了我應該開懷大笑才對,可是剛才看到他的時候,一點兒都不開心。”</p>
陳少白將土墳堆好,問安爭:“有沒有酒?”</p>
安爭從空間法器里取了一壺酒遞給陳少白,陳少白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酒都灑在墳前:“酒可不是什么好酒,比不上你當初大羲皇庭里的瓊漿玉釀。我是你的侄子,也不算沒人給你送終了,你也安心的去投胎吧。我總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說點好的,哪怕你我之間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感情。想來想去,只有三個字最適合......死的好。”</p>
他拍了拍土墳:“死了,對你對別人都好。”</p>
陳少白看向安爭:“陳家的人,是一種連世界再大都裝不下他們野心的人。可是到最后,一個土墳就全都裝下了。”</p>
杜瘦瘦緊張的看著陳少白:“你沒事吧。”</p>
陳少白聳了聳肩膀:“一壺酒,送了他,兩不相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