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沈大山的訓練基地建成,養了幾個月的孩子幾乎都變了樣子,身體強壯了長胖了,精神了,還認識了好多字,基本上自己的名字都會寫,能將三字經百家姓背下認出。
三百多孩子進入訓練場便是封閉管理,誰也不能出去,出去就不要回來。
餓怕的孩子一聽打打都打不出去,在這兒可是有飯吃有衣服穿,有學上,有師傅教本事
現在又有新房子住,還是六人一個房間,都有了屬于自己的床。不就是每天訓練學習嗎比起挨餓受凍都不算什么
來年華北西北依舊干旱,江南上半年還算平順,從六月梅雨季開始,老天就像被捅了窟窿,雨下個不停,河道爆滿,河水泛濫。一時哀鴻遍野,乞討的人開始涌進城市,上海多了成群要飯花子,也多了來避難的富戶。
房價糧價再次暴漲,不說十兩銀子一斤米有沒有,一兩一斤的米卻不新鮮。別管別人,張氏做飯都打起了算盤,盡管糧食都是閨女拿過來的,那也算銀子啊
沈大山偶爾來訓練基地看看,發現這里的孩子依舊不缺吃喝心里這個不好意思,隨后就對訓練的孩子來一次訓話,外面饑民遍地,餓殍遍野,你們知道吃的糧食現在多錢一斤嗎一兩銀子一兩銀子感恩吧誰不好好訓練就給我滾出去老子別的沒有,人有的是外面滿大街都是討飯的人,快要餓死的人
隨后不需要安然怎么說,那些孩子玩命地練,什么攀爬俯臥撐踢沙包,綁沙袋,你就來吧別說監督訓練,就是不讓練還有人偷著練這樣的一群少年安然很欣慰,外面情況卻讓她坐立不安。
安然請了兩月假,將訓練營交給沈家兄弟看管,她不得不再去找糧食,這次安舒信帶了人一起跟著走的,那么大水他沒辦法走旱路了。
依舊是安然去收糧,安舒信帶貨物帶船去接應。經過大半年積累,紫玉已經給她弄了好多糧食,這次除了大米還有一些豆子土豆等,總之這次算是滿載而歸,到岸就被瘋搶。
他們沒賺黑心錢,低價給了糧商,但也要求糧商低價銷售,這一批糧食讓上海將糧價穩定了一些時日。安然等人又賺了一筆有了錢各家小輩開始琢磨買鋪面做營生,買房子改善居住環境。
“咱們根還是在老家,我想等回去了再置辦一些田地”安炳緒和安炳貴都是這個意思。只盼著能早點回去,上海再好總覺得不是自己的家。老一些的幾乎都是這想法。尤其安炳緒,他還惦記安家的驢肉生意呢,在這里孩子們在工廠上班,哪如回去經營生意
安舒衡的想法與安炳緒很一致,他在老家經營鋪面是安掌柜,在這里算什么等沒天災了糧食恢復正常哪有這么大利潤還是自己的買賣長久。長輩的冷水很快澆醒小一輩的幻想,安舒信自然懂得,但他對跑商一直很執著。
“安先生,請您務必再跑一趟,糧食太緊缺了”沒幾天安然又被叫去喝茶。上次就是湊上的,再去哪還有糧食她只能再等一月,這次去東北,去年她留給那些百姓的可是最好的糧種。
安舒信的商隊再次跟著上路,這次他們帶了一些牲畜親自運輸。跋山涉水看到的是一派豐收景象,玉米高粱谷子土豆你就收吧百姓感恩安然給的種子,價錢很低,還幫著往外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