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清剛想回話,卻聽見背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名小太監走上前來,面對著開平帝垂首恭敬道“皇上,鎮遠侯前來回稟京中三營換防之事。”
開平帝想了下,前些日子是有這么一回事,只怪近日糟心的事太多,讓他忘了這事。
“讓他進來吧。”
蕭晏清斂下眸子,往旁邊走了兩步。
“微臣,參見皇上。”宋明遠跪在地上。
“起來吧。”開平帝抬手。
“謝皇上。”宋明遠站起來,看向一旁的蕭晏清,轉身拱手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蕭晏清溫和一笑“侯爺,免禮。”
宋明遠轉過身,面朝開平帝,從懷里拿出奏報,雙手遞上前“皇上,微臣已將三營換防之事順利完成,這是奏報,請皇上查看。”
“嗯”
總管太監高公公走下來,從宋明遠手里接過奏報,遞給開平帝。
開平帝看了幾眼,就將奏報放在了桌上,目光看向宋明遠“你辦事,朕放心。”
“皇上謬贊了。”宋明遠頷首一笑,遂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太子,對著開平帝抱歉一笑“是微臣進殿匯報的時機不對,打擾了皇上和太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近來京里流言四起,想問問太子的想法。”開平帝淡淡說道。
“哦”宋明遠訝異了一聲,詢問出聲“微臣斗膽問一句,是關于太子和三皇子的嗎”
“你也聽到了”開平帝有些好奇。
“聽到些,不過是百姓不知事,由著人說了就信了。”宋明遠故作不在意的說道。
開平帝有了興趣“你這話何意。”
宋明遠緩緩道“皇上,南夏此番來朝,想來也是有借著郡主之事來我們大虞攪弄是非之意,如今南夏對外與北齊陷入軍事膠著之態,對內又有六位皇子成年,可太子之位卻還遲遲沒有定論,在此番不穩定情況之下,定然也不愿見我大虞朝廷一派安好之態。”
“你此言也有些道理。”
宋明遠繼續道“此番南夏使團入京,便是由三皇子和太子迎接,可見皇上的看重,恰好郡主之事因三皇子外家而起,若還能引來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的動蕩,與南夏來說,必然是最好的。”
開平帝不語,神情若有所思。
宋明遠看著開平帝神色,嘴角揚起一抹寬慰的弧度“可說到底這事已經惹得百姓議論紛紛,民心浮動,定要出個法子安撫民心,不能遂了南夏的心思。”
“愛卿,有何方法。”開平帝問道。
“此番三皇子遭了這趟無妄之災,出現了許多陰謀論,太子也莫名深陷其中,即便這案子有了決斷,可浮動的民心定也沒有這么快能安撫住。不若就讓三皇子去承安寺讓寺人為死去之人念一場往生咒,彰顯皇家榮恩,三皇子純善。”宋明遠提出建議。
“那太子呢”開平帝視線掃向蕭晏清。
“太子殿下無辜身陷其中,可這事說到底與太子殿下無關,若讓太子殿下也與三皇子一般,只怕百姓言論更要不止。”宋明遠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
“父皇,不如就讓兒臣離開金陵,出去鍛煉幾許。”一直不曾發言的蕭晏清,甚是卑微的開口道。
“胡鬧”開平帝怒喝出聲;“堂堂一國太子,并無犯錯,突然莫名出京,還在此番關口,讓天下如何看待朝廷,朕看你這些年學習,竟學了什么玩意”
宋明遠沉思幾許,復又緩聲道“若是假借學習之名,不出京城,對外就說太子殿下好學,住在了夫子府上進學,遠離是非,可若這樣不免又會讓百姓頗有微詞。恰好太子殿下還未曾上朝觀事,不若讓太子殿下進學的同時,讓其上朝觀事多多學習,不僅能讓太子殿下遠離是非,更彰顯出皇上對民之所言的看重,和對太子殿下諄諄教導愛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