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泰更好奇。
《異調局》已經宣布徹底撲街，在二十四小時票房破億之后，至今才堪堪達到4.5億。
除非出現奇跡，他突然變成人人敬仰的圣人，又或者大眾審美受到莫名的力量導致扭曲，不然這電影是注定成本都收不回來了。
所以，在短短幾天之內，陸泰就好像度過了半輩子，嘗到了真正的人情冷暖。
即便有陸致遠帶著他到處登門拜訪，得到也只是疏離和客套。
而那些真誠的人更讓陸泰難受。
人家被架得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掏心掏肺的說：“沒辦法啊，真的沒辦法，我們現在真的是不敢賭啊！”
《異調局》賠得血本無歸，口碑之差，更是影響到最大投資方的公司股價。
況且陸泰也不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像是受過什么刺激，在片場就是個高壓鍋，即便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也都是一點就炸。
更重要的是，他要的也很多。
幾乎所有人都是趁著這個機會和他劃清界限。
此時，陸泰的心情復雜，他不明白李亦為什么會幫自己說話。
意外過后，他甚至還有點想嘲笑李亦。
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
你就是個蠢貨！
在這種落井下石的最佳時機，如果是我……
陸泰的思緒一滯，臉上剛泛起的猥瑣笑容迅速散去。
他沒有，也不敢再想下去。
一直自命不凡的人，當他意識到自己很蠢，真的不如別人的時候，他真的會非常難受。
即便是《異調局》的撲街，他難受歸難受，卻也更多的歸咎于時運不濟，從來沒有否定過自己，并且堅信，他可以再次卷土重來。
玄幻點的說法就是，陸泰的道心出現了裂痕。
……
網上的輿論，李亦并沒有關注，接受記者的采訪，也只是希望他們之后不要再跟著打擾，沒有別的目的。
此時的他，卻是面臨一個選擇。
“暑期檔上映”
“對的。”
韓曉明再次給與李亦肯定。
這次韓曉明是一個人過來，又在李亦的陪同下，看了些沒看過的《流浪藍星》的成片。
然后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李亦沒有急著回答，陷入了思考。
《流浪藍星》的后期很順利，估摸著最遲在三月底也能完成所有工作。
如果一切開綠燈的話，趕在暑期檔上映，貌似也不是問題。
韓曉明則是以為李亦在顧慮《異調局》留下的爛攤子，說道：“電影審核、院線排片這些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們中影集團，全部幫你搞定。你就說，《流浪藍星》能不能保質保量的完成，其他問題都不是問題。”
李亦要的就是審核和排片的保證，當即回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這邊肯定一點問題都沒有，全力配合！”
韓曉明笑了起來：“好好好，年底我就退休了，但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中影就念著你的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