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人朱曉棠在血衣上擦了擦手,就好像原本正在忙活的她,突然見到家里來了客人。
有些局促。
“你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朱曉棠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發出了聲音,讓我聽到了。”
李道玄看向躺在臺子上,被捆的嚴嚴實實的朱經倫。
“豬就是這么不聽話,所以要殺了。”朱曉棠深以為然。
李道玄看著臺子上的朱經倫,皺了皺眉。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朱曉棠問道。
“你這捆豬的手法,很不專業。”
“不專業”
“你是第一次殺豬吧”李道玄反問道。
朱曉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都被你發現了,那你說要怎么捆”
“我教你吧。”
“不。”朱曉棠認真地說道“你是想把我也當成豬,給殺了。”
李道玄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的輕松,甚至都沒急著回話了,只是愈發認真地看著她。
“你是誰”
就在剛剛那么一剎那,李道玄甚至懷疑她也是殺豬匠了,但是仔細感知了片刻,卻又發現不像,不,肯定不是。
因為李道玄沒有在她身上,感覺到那股濃郁的氣血。
“你把你身上的那個宅鬼給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怎么樣”
俗世點火,行走在五濁中的殺豬匠,遇到了“學舌鬼”,你的生存點10綠。
行走在俗世當中的學舌鬼,是一種極為難纏的存在,因為它們能根據自己所接觸到的人或鬼,通過模仿,學習,從而掌握對方的一部分特性,你已經被它模仿,祝你好運。
李道玄看著她。
在進入這笑臉客棧之前,朱曉棠肯定還是人,不然鄭元他們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
所以她是進入這客棧之后,才變成鬼的。
這么說,從笑臉客棧房間里邊出來的鬼,其實是有兩個,一個是“無臉人”,一個是“學舌鬼”。
“當時出來客棧外邊喊我們的那個老人,是你還是無臉人”李道玄問道。
“是無臉人,它不知道我跟在它身邊。”
朱曉棠或者說是學舌鬼,很好說話,因為此刻的它,還在學習模仿著李道玄。
“你和無臉人倒是合得來,你倆要是聯合成為一個鬼的話,怕是真的能以假亂真。”
李道玄認真道。
“你認出我來了”學舌鬼問道。
李道玄沒再說話,一步往前,學舌鬼同樣迎了上來。
直到此刻。
李道玄才發現,學舌鬼在磨著的那把刀,竟是她自己的手骨
血肉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沾著猩紅肉末的手骨,再聯想到她滿嘴的血跡。
已經不難知道了。
此刻她以手骨當做殺豬刀,和李道玄一模一樣,直直地朝著對方捅去。
學舌鬼,學到了李道玄殺豬匠的手段
只是要用殺豬匠的手段對付我這個殺豬匠
李道玄殺豬刀往旁邊一甩,劈開了朱曉棠的手骨,轉而左手順勢劈起。
俗術提刀
一柄獨屬于走卒的虛幻的刀,從朱曉棠胸前劃過。
她臉上在笑,眼中閃過驚愕。
她能感覺到,李道玄剛剛動用的這手段,是分屬于兩種不同的力量,而她所能模仿的,卻只有一種。
她學到了李道玄的殺豬匠。
卻不知,李道玄還有一個身份是走卒
提刀之下,朱曉棠的胸口頓時被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隱隱可見內臟,但她臉色卻絲毫未變。
就好似,這副身體根本就不是她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