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尹,不瞞你說,秦某辦案這么多次,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將秦某給算計進去的案子,你說這對秦某來說,能不有趣嗎”
趙忠祥可不覺得這有趣。
如果這事落到他身上,他只會覺得無比頭疼。
畢竟鐵證如山,若是遇到一個不靠譜的官員,也許就死定了。
而秦子儀,卻反而是躍躍欲試。
這或許,就是陛下敢把小兕子殿下案件交給秦子儀的原因吧。
談話之間,兩人終于來到了杜府。
此時,杜府已經有一些京兆尹的衙役在了,案發現場被衙役保護著,沒有破壞。
而那唯一的老管家,此時則是一臉的憂傷。
見到秦子儀到來,李恒云帶人走了過來,持刀拱手道“秦少卿,抱歉了,把您如此的請來。”
秦子儀搖搖頭,并不在意。
那旁邊的老管家愣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秦子儀笑了一聲,說道“我就是大理寺少卿,老人家不是說過今天上午見過秦某嗎怎么,不認得了”
老管家說道“上午我見到你的時候,距離比較遠,我是出門向西走的,你是從東面過來的,我只能看得起你的官袍,認出你是大理寺少卿。”
秦子儀眉毛一挑,問道“這么說,老人家并未看到秦某的長相,只是憑借衣服認得人”
老管家點了點頭,可是很快又說道“別看我老,我眼力可是很好的,就是你,就是你是最后一個來的”
“我家老爺,也留下的兇手的信息,一定是你殺的我家老爺。”
“你為什么這么歹毒,我家老爺與你無冤無仇,不過就是吵了一架罷了,你為何要直接殺了他”
秦子儀平靜道“老人家,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夠亂說,在官府還沒有最終審判之前,秦某最多也就是個嫌疑人,而不是兇手。”
“你直接說秦某就是兇手,那就是對我秦子儀的詆毀。”
“當然,秦某念你也是一時著急,便不與你計較了,但是秦某不與你計較,那是秦某大度”
“你要是再一口一個兇手,一口一個歹毒,那么秦某,手段可就未必那么大度了。”
說完,秦子儀讓李恒云將管家帶到一旁,李恒云照做無疑,秦子儀則是先進入了書房里面。
“李參軍,按你的想法來,本官都支持你。”
趙忠祥沒有進去,只是如此吩咐后,便帶幾名京兆尹衙役離開。
李恒云頓時深吸口氣。
自家府尹,還真是給他一個巨大的難題啊。
這案子,兇手疑似秦子儀,而秦子儀又是近日風頭正勝的人,陛下肯定力保他無誤,那這案子他該怎么判是好
偏向人情世故還是鐵血判官
李恒云揉著腦袋,只覺得無比棘手。
“走,我們也進去。”
李恒云揮揮手帶人走進去,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此時,
書房里頭,秦子儀只覺得格外有趣。
以前,他都是站在無關人員的身份去斷案的。
而今天,卻是被當成嫌疑人,相關身份人員來斷案的。
雖然他還是他,只是身份不同了,可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以無關人員的身份,他可以隨時保持冷靜,只需要注意案子就可以了。
而現在被當成嫌疑人,他需要面對他人那特殊的目光注視,還要想盡辦法為自己洗刷嫌疑,需要關注的東西就很多了。
這時,他突然有些了解那些嫌疑人的心情了。
無論是不是真正的兇手,在被人用有色眼睛看著時,感覺都不會太好。
進入書房里,能看到書房略微混亂。
一些書散落在地面上,凳子歪斜著,書桌也歪了。
看起來,死者在死亡之前,應該是掙扎過的。
新任的刑部尚書,杜林李此時正躺在地板上,他的心口處插著一把匕首。
鮮血從傷口流出,凝固在尸首四周。
秦子儀蹲下去查看,發現死者的一個手蓋在地板上,另一只手則是被身體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