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當張紅棉踏步突進金繭頭怪人的攻擊范圍當中后,那怪人竟依舊沒有攻擊張紅棉,反倒是如同應激的兔子一般,一個哆嗦,而后彷佛突然想起來一樣,轉過身去就打算奮力逃竄。
這是面對張紅棉的恐懼本能壓過了進食與復仇的本能
謝治有些目瞪口呆,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從那心靈幻境當中救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來。
但張紅棉怎么可能讓那金繭頭怪人逃跑
只見張紅棉一個勾手抓住怪人的肩頭,止住怪人的逃跑之勢,向后一拉扯,左手從怪人的肩頭順勢滑落到怪人的胳膊,而后一個對折,就將怪人的左胳膊折到脫臼。
但光是這樣還不夠,張紅棉又順勢而下,將那金繭頭怪人的左手手腕也向內翻折了一通,清脆的骨折聲通過電視機傳進思維閣當中,看得謝治不禁對那怪人產生一絲憐憫。
但憐憫的同時,謝治也感到一絲疑惑。
那金繭頭怪人自從變身以后,裸露的皮膚之上都長出一根根與心靈幻境中所遇到的肉瘤類似的細線,那細線謝治之前自己操控身體的時候經歷過一通,連瘋狂剪刀的蒼藍色剪刃都無法解決,只能避而不戰,連連后退。
張紅棉又是怎么解決的
正想著,謝治注意到張紅棉將怪人的左胳膊分拆完畢之后又轉過去抓它的右胳膊,這一次謝治緊盯著張紅棉手上的動作,終于看清在短短的幾秒鐘里發生了什么。
原來,金線并不是沒有攻擊張紅棉,而是那些從怪人皮膚上長出來的金線全部被紅手套擋在了張紅棉的雙手之外。
那副由鮮血構筑而成的紅色手套,彷佛有一種反向侵染病毒的力量,當來自金繭頭怪人身體的細線狂舞著觸碰到紅手套,在沾染到來自紅手套鮮血的瞬間,就如同被割刈的麥穗,紛紛倒伏下去,重新趴回怪人的表皮不動了。
由此一來,對于此刻的張紅棉來說,金繭頭怪人不過就是長得稍微驚悚一點的人類罷了,它的攻擊對張紅棉無法生效,而張紅棉也僅僅需要用對付人類的辦法來對付它。
恍忽之間,那金繭頭怪人的左右手都被張紅棉分拆了個干凈,在這凌厲的“分筋錯骨手”之下,怪人的左右兩條胳膊都無力地垂落在它的身前,手掌、小臂、胳膊,均是晃晃悠悠,提不起半點勁兒來。
這樣的分筋錯骨手也讓怪人無比吃痛,劇烈的疼痛讓它臉上的金色蝶蛹都隱隱有崩潰的趨勢,金繭顫動著,逐漸變成罩在頭上的半透明外殼,而司馬喜的臉,也隨之重新出現在那半透明外殼之下。
“這不可能”
“我的病原體變身為什么會被解除”
“我聽見金線之蝶的哀嚎你做了什么”
回應司馬喜的,是張紅棉的右手。
紅手套抓住司馬喜的額頭,狠狠地捏了下去。
“你不是他”
“你不是周游也不是謝治”
司馬喜的眼神在這一刻終于恢復了清明。
“你是那個惡魔”
“周游,你放出了那個惡魔”
司馬喜的話音未落,來自張紅棉右手的力量就壓碎了司馬喜頭顱外部的半透明外殼。張紅棉的力量看起來并不強大,但那只紅手套緩慢地按壓下去,卻勢不可擋地從司馬喜的額頭按壓到他的鼻梁。
張紅棉從司馬喜的鼻梁上將那副依舊不斷向外吐著金絲的窄框眼鏡摘了下來。
空氣中傳來無盡的哀嚎與幽怨,彷佛無盡的負面情緒附著在這幅眼鏡上,又從這幅眼鏡的鏡框處變成金絲不斷衍生,直到延展成覆蓋司馬喜整張臉的金色蝶蛹。
“不張紅棉,你不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