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治在臺下聽著趙海洋趣味橫生的演講,看他把一場不大不小的尷尬場面輕松化解開來,心里不由得連連點頭。沒想到這位武神校長除了武力值爆表以外,在主持和演講上也有著很大的造詣。
只能說,校長不愧是校長。
趙海洋校長繼續宣讀表揚名單,被點名到的學生和他們的導師輔導員依次上臺,在演講臺旁邊從左到右站成一條線。
謝治注意到,本期獲得負清師資格證的十名同學里,大多數都是47級污染治理專業,只有少數來自負清指揮、場地維護等其他專業。
謝治不由得想起陸川在天光大廈頂樓對自己說過的話。
“污染清理專業,才是永遠奔走在污染場桉件一線的負清人員啊。”
“我們這些污染清理以外專業的學生,即使再有學習上的天賦,也永遠無法擁有你們的才能。”
謝治記得陸川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種悠悠的落寞。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陸川,卻驚訝地發現,此時陸川的臉上非但沒有落寞,反而掛著一種澹澹的笑容。
謝治又看向熊安穗,發現熊安穗臉上竟然也掛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謝治半張起嘴巴,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十幾秒鐘之后他終于明白這種不對勁來自哪里了。
因為趙海洋把他的演講稿又翻了一頁,臉上露出比看之前一頁更為稱贊的表情。
謝治意識到,這倆舍友指不定在自己昏迷的這七天里偷偷考了負清師證書。
畢竟,一個宿舍里有兩個榜上有名的職業負清師,年齡跟自己相當,排名還都在排行榜前列,剩下的兩個舍友多多少少肯定有點奮起直追的意思。
“你們去考證了”
謝治伸出胳膊肘去,拱了拱熊安穗的肩膀。
熊安穗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但謝治分明從那表情里看出點小驕傲。
陸川也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窄框眼鏡,嘴角的弧度又向上揚了數分。
這時候趙海洋的聲音又一次從演講臺上傳了過來。
“以上八位同學,便是上周47屆學生中獲得負清師資格證的全部名單了。”
“請他們的導師和輔導員走上前來,為他們分發并佩戴,鹽水負清大學優秀學子綬帶。”
動感激昂的音樂隨著導師的上臺響起,一條條綬帶被戴到新晉負清師的脖子上,而后是握手,擁抱,以及簡短的祝福。
之后所有的47級新晉負清師依次走下舞臺。
謝治注意到,在所有的47級新晉負清師中,有一名學生臉上洋溢著比別人更燦爛的笑容。那學生剃著爽利的圓寸,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球衣,球衣的號碼牌是3號。
熊安穗注意到謝治的目光,順著目光的方向看見那圓寸頭學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就是楊不動,代號叫好名字都被狗取了的那位。”
謝治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理解了。
換做是我在這樣的場合上整了個大活兒,我也笑得格外燦爛。
47級新晉負清師下場的速度很快,趙海洋目送他的優秀學生們走回座位上,一邊開口說道,
“47級還沒有考證的同學,尤其是污染清理專業的同學要抓緊了啊。”
“再過兩三個月,到今年五六月份的時候,你們就要開始準備實習了。”
“到那個時候,有負清師資格證書和沒有負清師資格證書,對于你們未來的發展和就業方向,都會產生無比深遠的影響。”
“校長在這里希望大家,啊,都能有個前途遠大的未來。”
“那么說到前途遠大的未來呢”
“上周還有兩位新晉負清師,他們來自48屆,值得我們單獨為他們頒發綬帶獎狀。”
“一位,是48屆負清指揮專業的陸川同學,他的代號是真實擬態。”
“另一位,是48屆場地維護專業的熊安穗同學,代號是安全準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