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治的大腦的思維瘋狂運轉著,一串又一串有關銅錢眼宿管的推理從他的腦子里蹦了出來,迅速地在他的腦海里組合成線索的集合。
“銅錢眼宿管,不同于之前自己遠遠地隔著宿舍樓看見的那些紐扣眼睛學生,她是妥妥的是個精英怪。”
“不但如此,他還是個能夠和自己交流的精英怪”
想到這里,謝治的眼前一亮。
如果這個精英怪是能夠交流的
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身上的緋紅誓約,有可能可以對她產生作用
只要自己能夠借助語言的藝術讓這個銅錢眼的宿管阿姨對自己說出諸如“不會傷害自己”一類的話,自己和她之間在這場幻境之中就永遠也不會產生沖突
又或者,也許自己能夠借助緋紅誓約的這個約定能力,從宿管阿姨口中套出更多自己想要的情報
謝治陷入了沉思。
但這種沉思并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決定了自己要做什么。
只見謝治側過身子敲了敲窗戶,冬冬冬地在窗戶上敲了三聲,見窗戶里沒有反應,又化拳為掌,出手略重地又拍了一會兒,直拍到窗戶里傳來宿管阿姨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被拉合的窗簾又重新卷了上去,宿管阿姨的銅錢眼睛出現在窗戶背后,略微滲人地盯著謝治看,那眼神不像是人在看人,倒像是一條毒蛇在看著找死的老鼠。
謝治被那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彷佛下一秒那銅錢眼宿管就要發怒,拿出統計表格把自己名字后面的表格用墨水筆涂黑。
于是謝治連忙露出一個笑臉來,擺出討好的姿勢,對著窗戶說
“阿姨,不好意思打擾您睡覺呀,是這樣,我想麻煩您個事兒。”
“肯定不會讓您白忙活的,您放心我多加一百,請您吃個宵夜”
直到聽到多加一百這四個字,那銅錢眼宿管的眉頭才重新舒展開來,把窗簾重新拉上去,又隔著玻璃窗戶問謝治,他還想讓自己幫忙干什么。
于是謝治對窗戶里的銅錢眼宿管收起笑容,一邊裝出一種楚楚可憐的害怕表情來
“是這樣的,阿姨,我宿舍在二樓靠西邊的地方,那邊燈管壞了,一閃一閃地可嚇人了。剛剛我都走到樓上了,但是實在不敢繼續走,我害怕死了”
謝治說得煞有介事,彷佛二樓的燈管實打實地壞了,損壞的燈管又實打實地嚇了他一大跳,把他嚇得不敢回宿舍。
宿管阿姨說上個月剛剛檢修過,理論上不應該出什么問題,謝治就順著她的話繼續講,再順著話茬又把話題扳回來。
謝治說確實上個月檢修的時候是好的,但可能最近有一些帶甲殼的大蟲子飛進去了,把燈管上的什么零部件撞松了,結果就開始接觸不良,一到晚上就分外嚇人。
幾番語言交流下來,銅錢眼宿管很明顯地被謝治的一套話術給唬住了,雖然她的心里不太相信上個月剛剛檢修過的電燈這個月月頭上就又壞了,但自己宿舍樓里的學生也沒有什么會騙自己的理由,于是銅錢眼宿管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謝治,轉而開始嘲笑起謝治的膽小和懦弱來。
“你這個小女孩,膽子可真是小。”
“就算它燈管壞掉了,你走你的路就好了,在宿舍樓里能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