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官立刻傳達命令。
包圍圈中，一艘體型較小、形如銀梭、艦首尖銳異常的巡天衛艦船脫離陣列，無聲無息地滑向李牧等人。艦腹開啟一道光門，延伸出一條由流動符文構成、散發著禁錮氣息的銀白鎖鏈通道。
“登船。”李牧率先邁步，踏上那符文通道，身影沒入光門。
雪兒、鐵頭、大牛、林小圇緊隨其后，帶著滿腹驚疑踏上這陌生的造物，靈紋鎖鏈在他們身后無聲閉合，隔絕內外。
飛廉號迅速回歸陣列，拱衛著玄甲號，化作流光，朝著星域深處那片艦群最密集、靈光最盛的星區駛去。
玄甲號艦橋內，主光幕分割成數塊。一塊顯示著飛廉號隔離艙內，李牧盤膝靜坐，閉目養神，雪兒等人則略顯不安地打量著四周冰冷的金屬艙壁。
另一塊光幕上，數名身著墨綠仙朝官袍、氣息淵深的老者虛影浮現，顯然是緊急召集的智囊團。
“袁統領，”居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開口問：“越界者已羈押？”
“是，暫押于飛廉號隔離區。”袁昆頷首，“對方自稱李牧，來自‘妖靈界’，具體方位不明，能量反應異常。其行為…頗為古怪。”
“妖靈界？”老者皺眉，與其他智囊交換眼神，皆是茫然：“天工殿星圖司可有此界記載？”
另一名智囊虛影搖頭：“回稟大參議，星圖司浩瀚典籍，并無‘妖靈界’名號。此乃全新未知界域穿行者。”
“未知界域…”大參議沉吟：“其越界方式？”
“憑借肉身，強行撕裂界壁，手段不明，殘留混沌氣息，極難解析。”袁昆補充道：“但其隨后態度配合，主動要求遵循仙律。”
“嘶！以肉身越界，此人什么修為等級！”智囊團一成員震驚問道。
“超出了靈鑒評估范圍！”袁昆凝重道。
大參議眼中精光一閃：“倒是罕見。袁統領，依我大乾仙律，對于此類首次出現、主動配合的未知界域穿行者，究例如何處置？”
一位負責律法的智囊立刻調閱光幕，快速念道：“《仙朝星域安防律》，卷七，異域穿行篇。凡首次越界、無明確敵對行為、愿配合審查之未知界域生靈，優先羈押于‘鎮星塔’，進行為期三百日的深度溯源、風險評估及教化。期間由巡天衛、天工殿、教化司三方共管。若無危害仙朝之實據，教化期滿，可酌情編入‘拓荒衛’或‘星塵營’，戴罪立功，以觀后效。”
“鎮星塔…三司共管…”袁昆低聲重復，目光掃過隔離艙內李牧的身影：“此人實力深不可測，恐非尋常鎮星塔能禁錮。其配合，是真心實意，還是另有圖謀？”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法。”大參議緩緩道：“舊例是底線，非鐵律。袁統領，此人由你巡天衛首審。探明其根腳，摸清那‘妖靈界’虛實，評估其真實威脅。若其真無惡意…或可為我仙朝所用。若有異動，格殺勿論，不必拘泥舊例。所需權限，即刻授予。”
“末將領命！”袁昆沉聲應道，眼中寒芒閃動。光幕上，李牧似乎感應到什么，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平靜地穿透虛空，仿佛與艦橋內的袁昆再次對視。
另一邊，飛廉號隔離艙內。
“老師，我們真就這么被關起來了？”林小圇壓低聲音，帶著不甘。
“就是！憑啥管俺們！”鐵頭甕聲甕氣，拳頭砸在冰冷的艙壁上，發出悶響。
李牧收回目光，淡淡道：“初來乍到，規矩如此。正好，也看看這大乾仙朝，究竟是何等氣象。”
雪兒看著閉目養神的李牧，又看看艙外浩瀚而冰冷的星海與巨艦，輕聲問：“李大哥，他們會怎么處置我們？”
李牧笑著安撫：“按他們的理來，沒事的，有我在呢！”
玄甲號艦橋內，袁昆盯著光幕上李牧平靜的眼神，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冰冷的合金與靈能屏障，直抵他的面前。
“大參議之令已至，”袁昆收回視線，聲音沉凝如鐵，“此人由我巡天衛首審。準備‘星樞’隔離艙。我親自去見他。”
副官神色一凜：“統領，此人危險等級不明，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