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氣如億萬磨盤,轟然碾壓!
慘白光芒在混沌核心瘋狂掙扎、扭曲、尖叫,最終,被無窮的混沌道力徹底磨滅、分解、煉化!
一股前所未有的死寂與混沌交織的本源洪流,倒灌入李牧體內,沖刷四肢百骸!
“唔——!”
李牧悶哼,體表混沌鱗甲炸裂又重生,氣息狂暴攀升,又帶著令人心悸的死寂寒意。混沌道樹主枝上,一道慘白的詭異紋路悄然蔓延,卻又被洶涌的混沌氣死死壓制。
……
外界,數十萬丈的混沌寶府屹立虛空,混沌寶府的光芒明滅不定,時而烏光大盛,時而慘白透出,劇烈波動,整片星域海量天地元氣,源源不絕地吸入其內,李牧與那可怕詭族之神,于寶府內劇烈角力。
遠處,大乾仙朝的界壁傷痕,正緩慢蠕動著愈合,天地元氣涌動,天道意志凝成的浩瀚劫雷早已散盡,整個仙朝的精氣神,仿佛都系于那劇烈波動的混沌寶府之中。
幸存的仙朝修士死死盯著那萬丈府門,無人言語,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緊握法寶到發白的手指。血屠神君血眸凝重;劍修老祖萬劍懸空,劍尖盡指寶府;枯禪佛主合十低誦,佛光籠罩著搖搖欲墜的殘軍。
……
時間飛逝,轉眼三十年過去。
混沌寶府依舊劇烈震顫,但那明滅不定的光芒已趨于穩定,慘白之色被混沌烏光徹底壓制,靜靜懸浮于星海之中,如同沉睡巨獸的心跳。每一次震動,都牽動周圍星域的空間漣漪,無聲訴說著內部的角力未曾停歇。
大乾仙朝,界壁傷痕已然彌合,但天地間仍殘留著一絲難以驅散的冷意。焦土之上,新生的靈木頑強鉆出,汲取著緩慢復蘇的靈氣。破碎的仙山在陣法牽引下重新聚攏,靈泉自地脈深處汩汩涌出,滋養著劫后的大地。仙朝在喘息,在恢復,瘡痍間勃發出頑強的生機。
然而,所有目光,所有心神,依舊牢牢釘在那座萬丈混沌寶府之上。
寶府周遭,早已不是空曠星域。
海量靈艦,密密麻麻,如同鋼鐵的星云,將混沌寶府圍得水泄不通,仙朝最精銳的戰艦、各大勢力壓箱底的堡壘,此刻結成森嚴戰陣。艦體陣紋流轉,炮口幽光凝聚,對準核心的寶府,蓄勢待發。
冰冷的殺氣混合著高度緊張的靈壓,在虛空中凝成實質,化作無形的鋼鐵荊棘,死死鎖住那片區域。
血屠神君立于旗艦艦艏,血色披風獵獵,血眸銳利如刀,死死盯著寶府每一次微小的震動起伏。
萬劍懸空的劍修老祖,身周劍氣凝而不發,萬劍輕顫,發出低沉的嗡鳴,劍意所指,正是府門。
枯禪佛主盤坐虛空,佛光如罩,籠罩著后方整裝待發的仙朝殘軍與新生力量,他雙目緊閉,口中佛號低誦不止,額頭隱見細密汗珠,維持著龐大的精神屏障,隔絕寶府逸散出的、那令人心悸的混沌死寂余波。
……
無人松懈。
無人敢言勝。
三十年持續震動,提醒著所有人:那詭神尚未被徹底煉化!
它隨時可能破府而出!
他們在等。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果。
要么是李牧煉化詭神,踏府而出,成為大乾仙朝的救世主。
要么……便是那慘白死寂之物撕裂混沌,將這片剛剛復蘇的天地,再次拖入絕望深淵。
混沌寶府亦是懸頂之劍,府門不開,殺陣不撤。
混沌寶府內,混沌氣海翻騰不息,余波未平。
李牧盤坐混沌之海,雙目緊閉,混沌道體展露,全力催動混沌道樹,汲取煉化詭樹之道源。
混沌氣海之中,僅剩一團白漿液詭源,正被洶涌的混沌道力無情絞碎、分解、同化。每一縷白漿詭液的湮滅,都會化成最精純,最危險的詭道本源,涌入混沌道樹,經過混沌道樹汲取,吸收,煉化涌入李牧四肢百骸,沖刷筋骨脈絡,融入混沌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