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璨和韓嵩關系密切,十分要好,兩人說話,也是毫不避忌。
何況城頭之上,極目廣闊,附近毫無遮擋,可以避免別人隱藏偷聽。
韓嵩哂然一笑“你太看得起我荊州了在曹公的眼里,荊州不論是在蔡氏手里,還是在劉備的手里,他都是要拿回去的”
“伱覺得他會為了我們這些螻蟻之輩,改變了安排,星夜疾馳,救我們危難么”
王璨忽然沉默,須臾之后,方才緩緩的點了點頭“如此看來,還是文聘是高手啊”
“我等坐看情勢,若真的不行,咱們就開城獻降給劉備”
“蔡瑁獨夫,早晚荊州得毀在他的手里。若不及時跟他撇清關系,早晚城破,劉備必將咱們也打成蔡瑁一黨別的不說,就憑弒主奪位,就夠砍咱們的腦袋的了”
兩人計議已定,各自回府。
襄陽城外。
江夏送來的補給,源源不斷,供養著五路兵馬,三萬余人
中路趙子龍的大廳里,炭火烘爐,炙烤的大帳內如暖春一般。
炭火之上,大塊的鹿肉綁在棗木棍上,來回翻烤著,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俺來給你們分一分”
張飛從腰間拔出匕首,從冒油的鹿肉上切下一塊,扔進了嘴里。
滾燙的熱油,順著嘴角直接流淌到地上,可張三爺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熱,反而咀嚼的極為愜意。
“三叔,你這張嘴,真是鐵嘴鋼牙的嗎”
關平看著張飛那副吃相,略微皺了皺眉,好奇的問道。
“哈哈,咱別的本事沒有,唯獨這嘴上的功夫,天下獨一份”
張飛大笑,聲音震得帳篷都晃動。
侍從小卒托上盤子,張飛將一塊鹿肉分切完畢,分發給在座的各位將軍。
但子龍營中,卻無美酒
張飛雖然在自己的營寨之中,可以肆無忌憚,不管軍令,每日每餐,少不了三斤小燒,但在這里,他還是畏懼半分軍師諸葛先生的軍令
畢竟就在三日之前,諸葛先生,還是和子龍一起執掌中軍,突襲了江夏
“各位,如今我們圍困襄陽,已成定局。只是襄陽城防險固,易守難攻,再加上守軍怯陣,龜縮不出,如何才能建功,大家說說看法”
關羽作為三軍最高的統帥,在諸葛軍師不在之時,便行駛統御權限,此時他將嘴里的肉咽下,環顧了一周,首先開言,步入正題。
“我這邊也是如此。那幫龜孫子,我讓手下罵了他們祖宗十八代可是依舊是無濟于事,連個雞毛也沒罵出來”
右路軍總指揮張飛怒氣沖沖的說著話,將一碗清茶做酒,咕咚咚干了下去。
“我這邊扼守漢江要塞,深溝高壘。軍師諸葛先生屢次吩咐,不可輕進。但若敵人從西南門突圍,我們也不怯戰。”
劉封目視關平,兩個小將目光中透著必勝的堅毅。
陳到站了起來“為了誘敵出戰,我已兵退三十里,可以就無效。他們似乎被吃了定身法,任我如何,就是不出站,也不響應真是邪了門了”
眾人各自埋怨,又苦無破敵之策。
大雪未停,路面泥濘,深淺未知,利于防守,卻不利用進攻
“子龍,你這邊如何你所把持的,可是襄陽的正門聽說昨日有城內官兵,開門投降了”
關羽等眾人安靜了下來,看到子龍一言不發,出口問道。
“殷忠乃是主公恩人伊籍的至交好友,昔日在襄陽,若不是伊籍貌似告知蔡瑁有加害之心,我和主公,絕無生理。”
趙云想起昔日逃出生天的往事,依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