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傳揚出去,天下還有哪一個敢輕易相助我們”
龐德在旁聽了,急忙說道。
“懦夫之言。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何必顧慮那么多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咱們若不早圖之,則必為其所圖”
馬岱并不能接受龐德建議,但偏偏馬超對龐德言聽計從,惱怒之下,伸手牽著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馬鐵,大步流星的出帳去了。
“少主,眾將所言”
“現在似乎已經失去了攻取許昌的良機,反而正在一步步自投羅網,這一場戰的主動權,已經轉移到了曹操的手里。”
龐德見眾人全都退了出去,大帳內只剩下馬超和他,這才憂心忡忡的皺眉說道。
“怪我辨識不明,誤信流言,未能急速前進,攻取許昌。”
馬超手扶桌案,搖頭嘆息著說道。
馬超低著頭,凝望著桌面上那張地圖上豎著旗標的許昌之地,心里后悔不跌。
在他聽到父親馬騰身死的消息之時,伴隨著亡父的悲傷而來的,是那股深藏在他心底的興奮
曹操舉師南下,將一個空虛到幾點的許昌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要攻下許昌,便可以掌握大漢天子,效仿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且不僅如此,還可以將曹操以及其后下的眾多在許昌的親屬俘虜在內,以之為要挾,逼迫他們投降自己。
到了那個時候,天下的版圖,則盡在他曹氏之手
可是沒想到,許昌荀令君的一處流言,便將自己苦盼多年的良機錯失殆盡。
“我們若與曹操正面開戰,勝負之分,你如何看”
馬超的目光忽然從許昌的旗標上挪開,盯著面前的龐德,認真的問道。
“恐怕不足三成了”
龐德面現沮喪之意,細細說道“曹操手下兵多將廣,謀士成群,中土有識之士,贏糧而影從。謀算上我們便先輸了兩成。”
“曹操兵馬,經過征伐袁紹,平定遼東的洗禮,戰斗經驗豐富,對于草原鐵騎的戰法,有一定的認知,而我西涼之兵,雖然享譽寰宇,但自從羌人勢微之后,便失去了征伐的機會,眾多兵馬甚至沒有上過戰場。西涼兵馬的雄壯,只是流于表面和傳聞,而曹操的兵馬,卻是經過血的戰爭的洗禮。若我趁曹操不備,攻打許昌,當無問題,但想要與曹操正面戰場直接對敵,取勝難上加難。”
“因此斗兵上,咱們又輸了三成。”
“其三曹操將士用命,上下齊心。而我們”
龐德看了一眼大帳的門口,輕輕嘆息了一口氣。
剛剛那種劍拔弩張的場面,已經為軍馬的分崩離析吹響了號角。
馬超搖了搖頭,卻并未說話。
曹操用兵如神,兵多將廣。他雖言不懼,但是若真的令他的二十萬鐵騎對敵曹操的八十萬精銳,還說不懼,則是欺人了
他的二十萬西涼鐵騎,乃是西涼的全部精銳,還包含了韓遂部下的八大悍將的所帶兵馬,若與他們分道揚鑣,自己真正率領的核心親信兵馬,不過八萬左右而已。
反觀曹操,虎踞中原,只要振臂一呼,冀州青州等地,隨便都可提點出數十萬兵馬馳援過去。
強弱懸殊,令他毫無戰勝曹操的把握。
但若此時退兵,眼看吃到嘴里的許昌就此永遠錯過,又心有不甘。
“報”
“急報”
馬超正在猶豫不決之時,忽然門外響起斥候焦急的呼喊聲。
“令他進來”
馬超面色一變,對著身邊的龐德說道。
“稟將軍。鎮西將軍的運糧車馬被一股騎兵劫掠,陽平關外的儲糧大營,也被人一把火燒掉了一半”
斥候在龐德的引領下,踉蹌著跑入大帳,躬身行禮,急切的說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