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兄人還不錯。可惜了,注定不會有第二個張凡來此了。”
“畢竟是真假大道,驟間之下被其突破封鎖降臨,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好在我已經完善了此界防御,不會再有棋子進來了。”
“除非是那人親臨。”
“破陣子前輩辛苦了。”軒轅宏說道。
破陣子視線,卻是始終沒有從“誅神變”方向移開。
良久之后,他若有所失的說道:“曾經,似乎我曾與其并肩作戰。只可惜,現在卻是喪失勇氣了。”
說罷,他手中浮現酒葫蘆,一飲而盡。
“曾經吾等以為,山海存續方乃是大道使然。不僅僅是你,在座各位,誰又不曾為救世奮力而搏?”
“但實際上,輪回才是此間真正宿命。試圖打破輪回的,反而是異端。破陣子,你難道還沒有參破嗎?”
一道聲音傳來,破陣子只冷哼一聲、又灌了幾口。
“忘機叟,你話太多了。”
“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卻是另外一回事。”
“再者說。當初吾等共同打造這一處避難所,可沒有約定,不能反悔脫出!”
……
場面一時間冷了下來。
“哈,上鉤了!”卻是垂釣翁一聲歡呼,打破了僵局。
將上鉤魚兒把玩一番,隨后又滿不在意的重新扔回山海漁場之中,垂釣翁不再垂釣、赫然起身。
跟一眾老友匯聚。
眾人視線,霎時皆聚集在他身上。
“不變者,一時。變者,恒久。”
“我們安居此地,也不過是在等待良機罷了。若可,則行其事。若不可,那便繼續安息。又何須爭吵呢?”垂釣翁淡淡的說道。
“需知,山海間藏匿、靜待真正變數者,可不止我們。”垂釣翁的視線,仿佛透過山海漁場暗流,抵達山海各處。
“我們這些老身子骨加起來,恐怕都不如別人一個強。”他自嘲的笑了笑。
軒轅宏連聲說道:“垂釣翁前輩謙虛了。雖說除卻真神,諸圣平等。但諸位畢竟都是曾經“成神”之軀。若真斗起來,不會真怕誰。”
“成神……”
這二字似乎觸動了在場眾人某些古老回憶,一時間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時光之初,太初之時,諸圣爭斗不休。為的便是奪山海之造化,得成神之圣機。”
“為此迷失了心中。正如我們當年。”
“怎么勸說都無用。唯有自己曾經真正成神,經歷過一切。方才會明悟。”
“除了軒轅小子你這個例外。”垂釣翁緩走到天地間順眼位置,再度坐下。
將因為偷聽到驚天隱秘、而徹底呆滯的石板一把抓來身邊。
又開始了垂釣。
軒轅宏苦笑:“相較于諸位前輩,我不過是有自知之明罷了。”
“無數次輪回,真假之變終于再有變數。且隨他吧。反正我們也反抗不得。”
“只是這一次,我看或許真有些不一樣的味道。”
諸圣一番討論之后,各自散去。
隱于世間。
“只是有些可惜張兄弟了。”
“他的確是個實在人,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有再見機會。”玄天王嘆息一聲。
……
此界種種,遠遁而走的張凡自是不知。
他已然從最初離開時的興奮中,慢慢恢復過來。
嘴上絕不肯承認,實則內心已經有些后悔了。
實在道湮兇險,以及無限。有些大大超乎他意料了。
看是一回事,親身歷經則是又一回事。
僅僅是找到另外一處可以棲身的可能性,都幾乎耗費了張凡全部力氣。
“山海間道湮尚且如此,更何況山海外虛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