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營的車隊已經向西駛出十幾里了,自然聽不到槍聲,但是帶著絢爛的尾焰飛升到百米空中的信號彈卻是能觀察到的。
車隊尾部一輛滿載士兵的卡車中,幾名士兵舉著手電筒打著牌,無意間看見了遠處夜空中的明黃色光點。
“哎那是”
“是信號彈”
“呵使還真是”
幾人都扭頭看著,然后全程目睹又一個明黃色光點緩緩升空,于是立刻大喊了起來。
坐在副駕駛位的班長探頭看了看,立刻命令駕駛員連續鳴笛,同時自己也尋摸出了一個一次性信號筒,拆掉包裝,伸出車窗外對準天,拉動尾部的拉火環,一發信號彈“噗”的一聲直沖云霄。
“后隊有情況,停車”
幾分鐘后,得知后隊有人觀察到來時的怒江鋼纜吊橋那邊發射了兩發信號彈,周長風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
“不太可能是鬧著玩,三隊立刻掉頭,其余各部原地待命。”他旋即下令。
在這樣路況糟糕的地方顯然不方便正常掉頭,所以士兵們立刻下車,于卡車底下布置千斤頂,將整輛車子頂起懸空,接著十幾個人一齊用力,讓它原地旋轉半圈。
很快,十幾輛卡車就直奔來路方向而去,周長風也換了輛摩托車,緊隨其后。
三隊隊長名叫薛燦,光聽名字會覺得他是個陽光硬朗的大男孩,但實際是個中等個子、油嘴滑舌的家伙,尤善于花言巧語勾搭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其軍事素質各項幾乎全是甲等,周長風肯定得要求讓這家伙滾蛋。
十幾里的距離在平坦直路可能踩兩腳油門就到了,然而在這里卻足足花了近一刻鐘。
密集的槍聲越來越近,越野車的薛燦端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恰好遠處升起一發照明彈,交火形勢一覽無余。
“兩處機槍火力,步槍火力不過十個數,統共不過十幾個人而已啊。”薛燦不用想就能猜到那兒的守軍是吃了夜襲的虧。
車隊停在了西岸守軍背后大約二百步的地方,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跳下車列隊。
周長風走到了薛燦旁邊,交談了兩句便直接下令道“機炮排原地展開,不間斷補射照明彈,重機槍布置到車頂,其余各排按梯次出發”
明軍近年來愈發對裝備的彈板供彈的二十式重機槍不滿意了,認為其已經有所落伍,所以一直在公開招標金屬彈鏈供彈的氣冷式重機槍,然而至今尚未確定最后花落誰家。
比如捷克布爾諾兵工廠出產的3553重機槍就很受明軍重視,兵部考察團專門訂購了四十挺改進型用于測試周長風的一營很榮幸的獲得了其中八挺,畢竟試驗場千百遍不如戰場一遍來的有參考價值。
53是布爾諾兵工廠的編號,35則是捷克國防部給它的編號,即小有名氣的37重機槍的前身。
二寸、即64迫擊炮發射的照明彈可比吊橋守軍使用槍榴彈或信號槍發射的小玩意要亮的多,后者僅能持續七、八秒,發光強度不過一萬多坎德拉。
帶隊的一排長換鋼盔,揮著手槍,“準備戰斗走”
“砰”的一聲,一發照明彈飛到了怒江鋼纜吊橋的空,降落傘吊著的發光筒比皓月要耀眼好幾倍,灑布出的皎潔白光一瞬間讓周圍亮如月圓之夜。
淑苓與其手下在和西岸的明軍激烈對射,空彈殼和空彈板落了一地而霍夫曼夫婦等人則在槍林彈雨中布置炸藥。
返回增援的一營讓他們大驚失色,霍夫曼夫人惶然道“他們回來了,我們必須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