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五〇旅回到了國際旅的編成地阿爾巴賽特。
出發時二千六百余人,現在連帶輕重傷員都不足二千人了,超過25的陣亡比例可謂高得夸張。
全旅的建制已經不復存在,理論上已經沒有整補的必要了,就地解散恐怕是最好的選擇。
歷史上,歷時十三天的華川阻擊戰,五十八師的戰斗減員大約是30,而這已經是相當慘烈的一戰了。
在司令部,周長風向司令員施羅德提出了離職,后者沒有拒絕。
“謝謝你,你創造了一個奇跡。”
“不是我,是我們。”
目光復雜的施羅德站直了身子,敬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周長風也立刻回禮。
須臾之后,他躊躇道“說實話,先生,我認為這場戰爭的勝利希望很渺茫。”
施羅德笑了笑,問出了一個聽上去很容易回答、卻又難以回答的問題,“你愿意參加一場肯定失敗的戰斗嗎”
周長風沒作猶豫,“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當然會的。”
“一場必敗的戰斗可能是為了戰役的勝利;一場必輸的戰役可能是為了戰爭的勝利。”施羅德平靜地說“如果戰爭必輸卻仍然抵抗到最后那是為了捍衛尊嚴,留存一絲斗爭的意志,如果放棄了,那就意味著真正消亡。”
他沉默了一會,接著補充道“柏林方面已經要求停止組織志愿者前來了,也許等冬天來臨的時候,國際旅就會撤離西班牙。”
這是政治作用下的必然結果,英法不干涉委員會在這大半年以來一直在對德社施壓,態度與手段也日漸強硬,德社內部對此也存在分歧。
同時,西班牙政府亦在刻意地降低對國際旅的宣傳作為一個古老的、歷史上曾輝煌數百年的國家,西班牙人有著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哪怕國際旅的初衷是高尚的,可畢竟是一群外國人,在內戰中竟然一直讓外國人唱主角,這無疑是很傷民族自信心的事。
在解散、拆分的前一天,五〇旅組織了一場簡陋的儀式,紀念這支存在時間不過三個多月的部隊。
克雷蒂安代替周長風發表演講,“未來究竟會是如何,我們不知道,但我們曾經來過、抵抗過,我們希望世界的明天更加美好,沒有戰爭、歧視、壓迫。幾十年后,如果可以,我想我們也許可以重新來到我們曾經戰斗過的地方。在此我由衷地感謝、祝福每一個人。”
五〇旅的三面營旗都已經殘破不堪,遍布著彈孔,以及硝煙侵染的痕跡,難以辨清上邊的字;旅旗相對來說要稍好一些。
布雷克、克雷蒂安、羅爾德分別保管三面營旗,而旅旗則被周長風交給了米勒。
臨走前,除了這段時間以來的各種筆記、小冊子之外,他還帶上了一枚拆除了戰斗部裝藥的si35型跳雷。
其實他本來還有些糾結要不要順走一挺g34,不過鑒于太麻煩,而且也不是很有必要,于是便放棄了。
二十六日清晨,周長風登上了前往邊境小城普奇塞達的火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