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微微頷首,但接著又搖頭道“派倒是派了,但是地震導致道路損毀嚴重,大部隊一時半會進不來。”
“唉,本府的境況著實凄慘啊”
這時候,那名女文員忽然驚呼了一聲,大家循聲看去,只見一名巡警的腰間紅了一大片,依稀可見有血滴落。
顯然,剛剛激烈的對射讓大家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情況下很難察覺到疼痛。
好在這位巡警傷勢不重,只是被子彈在腰間劃開了一條口子,皮開肉綻,雖然駭人但是不致命。
羅符小跑著去車上拿了個急救包過來,用硼酸消毒液沖洗以后再灑上白藥,包扎以后就暫時無礙了。
“現在首先要和州衙取得聯系,還有警務局。”周長風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問道“伱對這里熟悉嗎我指的是全城。”
“長官您盡管放心,我從小就進城念書,到處跑,曹州城區我憑感覺都知道咋個走”于漳不假思索地答復道。
稍后,周長風與羅符先駕車在周圍轉悠了一圈,大聲招呼有沒有落單的巡警和民兵,亦或是曾經接受過訓練的預備役人員。
團練、鄉勇之類的古代民兵制度如今也被大加調改,由州縣的兵房、府的兵廳管理。
在帶回了兩個民兵和一個預備役士兵以后,周長風留下了一支沖鋒槍,再算上先前盜匪們遺留的幾支手槍和獵槍,至少能讓大家人人有槍。
然后他們便帶上了于漳,由他領路,直奔州衙而去。
顛簸的半途中,道路兩側盡是滿身污跡的市民,不乏有白鬢老者和抱著嬰兒的女子。
一道道目光都緊鎖在這輛帶給他們希望的車子上,人們都想起了昨天天女散花般落下的告示中所說的留心余震,互幫互助,朝廷已然調派人手前來賑災,趁火打劫之輩從重治罪。
有人問詢官府的其他人什么時候能到,有人直接湊過來求助。
但周長風現在也無能為力,只能寬慰道“堅持住,救援一定會來。”
途經一個街區的時候,縱使已成殘垣斷壁,但還是能辨別出這兒本來是繁華的商業地。
然而現在現在卻是狼藉一片,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具尸體,零零散散還能看見一些彈殼。
望著其中兩具巡警的尸體,于漳沉聲說道“這里原先是幾家首飾店和金銀店,定然是被洗劫了。”
滿眼憂慮的羅符說道“這般混亂,衙門不知道有沒有崩潰如果無人組織護衛的話,糧倉肯定也要被搶光了。”
由于道路毀壞,以及沿途盡是流落街頭的受災市民,車子根本快不起來,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曹州的州衙。
那寫著“曹州署”三字的牌匾掉在了地上,大門、儀門、大堂、屋舍全部未能幸免,全都化作一片瓦礫廢墟。
好在在這廢墟之上還有不少身影,粗略一看大概有二、三十人之多。
“知州在不在這里誰最大”周長風邊下車邊喊道。
一名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拱手道“知州傷重不治在下呂維中,曹州同知,朝廷的救援竟這般快”
周長風搖搖頭,說道“不,大部隊還早著呢,我們只是率先進來查明情況的。”
聞聲,在場的眾人原本殷切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