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焱,從無到有做到江浙船業集團的總裁,經商的一把好手,擱幾百年前怕是能跟沈萬三難分伯仲的角色。寧波、杭州、溫州幾府的大小船廠皆是其旗下的。”
“我好像聽說過。”在周長風的印象中,朱泠婧曾跟自己談及過此人,許之焱與許瞻洺是沾親帶故的關系。
而這個囊括浙江一省幾乎全部造船廠的江浙船業集團除了主營民船建造以外,也大量接受海軍的訂單,擅長建造中小型艦艇,大明海軍至少三分之一的驅逐艦、布雷艦、掃雷艇、炮艇、魚雷艇都產自其旗下的造船廠。
之后又陸陸續續的來了九人,羅符都逐一向周長風介紹了他們。
讓后者驚訝的是,明明是與朱泠婧關系較近的權貴們的聚會,可來者還有太子黨,而且是百分之百的鐵桿太子黨東宮詹事吳正仁。
這是來正大光明的旁聽的
“就儀表氣場舉止來說,這些權貴給人感覺倒是還好。”周長風想了想,扭頭小聲道。
一旁的羅符哼了一聲,回道“確實,但也只是觀感罷了,實則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
他瞥了一眼,調侃道“你不也一樣平時和善,實際上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回想不久之前在曹州災區的經歷,羅符就覺得周長風也是行為處事雷厲風行、狠辣果斷的角色,與傳聞的形象完全契合。
等所有人都到場落座了,這場晚宴的主角才姍姍來遲。
一襲黑、紫配色衣裳的朱泠婧踩著高跟鞋緩步而來,發髻上扎著好幾根帶有吊墜的簪子。
在場無論站著還是坐著的人都站直了身子,拱手、福身行禮。
“今日談的是高興事,何必多禮,都放開些。”手持著折扇的朱泠婧步伐從容,不緊不慢地來到了專為其一人空著的方桌上席。
就座位安排來說,總共十八桌,她一人獨占一桌,周長風、羅符還有一名中年人三人一桌,且位于朱泠婧的左前方。
“數月未見,殿下容顏更顯雍貴啊。”有人吹捧道。
這句話開了個頭,在場的權貴們都接二連三的夸贊了起來,頌辭都不帶重樣的。
這種相互吹捧沒有什么實際意義,但卻是活躍氣氛必不可少的流程。
“列位神采奕奕,想來最近也是生意興隆吧。”朱泠婧笑道“先用餐,盡興之時再洽談嘛。”
于是乎,在她話音落下幾秒鐘之后,一旁早就準備就緒的樂師便撫起了那名貴的定制七弦琴,悠揚深遠的琴聲旋即充斥于這宴席之間。
男男女女的侍者們端著餐盤魚貫而來,奉上了一盤盤精致的美味佳肴。擺盤也是格外的講究,葷素各菜的排放錯落有致。
等朱泠婧率先動筷以后,在場的其他人這才開動。
氣氛也由此活躍了起來,這些地位非凡、權利超乎想象的大佬們卻如同尋常人聚餐一樣談笑著,除了沒有大喊大叫的失態以外,這樣的一場晚宴依舊處在普通人的想象力范疇以內。
“在下方述均,公主府家令。”那戴著方形半框眼鏡、濃眉大眼的中年人放低了聲音,笑著說“早就聽聞周長官的威名,在下著實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