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近來相好的女伴艾米莉,她的父親是十八年前逃亡出國的容克小貴族,在德國北部的巴特拉爾有一塊封地,不過因為堅決反對那啥而擔心被秋后算賬,便拖家帶口經由比利時逃亡,遠渡重洋,最后定居在了東京。
但是艾米莉的父親沒多久就病逝了,母親因為貴族大小姐的稟性而花錢如流水,家財揮霍一空后又不樂意放棄奢靡生活,從事小提琴老師的薪資太低,于是便放下身段賣身為妓。這樣的家庭境況,艾米莉的成長之波折可想而知。
“混蛋,那個人給了你多少小費交出來”
艾米莉之前的提醒一語成畿,舞廳雇傭的用心棒日本的保鏢、護衛就是周圍的地痞無賴,欺男霸女的他們可沒有絲毫憐惜弱小的心思。
小松茉莉子在兇神惡煞的幾個用心棒面前渾身發顫,只得一邊掉眼淚一邊老老實實地交出了那張一鎊的鈔票。
至少在近乎于半個殖民地的租界,雖然表面上是文明社會,本質上卻還應用著叢林法則,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租界仿佛與世隔絕的天堂,其中的人們毫不在意外邊發生的事。
事實上,即使是城區里的大多數東京人也都麻木不仁,認為抵抗是毫無意義的,甚至是有害的。
抵抗有什么用呢反正也打不過,最后反倒會讓明人憤怒,還不如識相的跪地請降、恭迎王師呢。
上弦月投射出的柔和月光下,依稀可以看見停泊于海灣中的甲字一〇七特務艦隊。
為避免遭到可能存在的魚雷艇或蛙人的奇襲,艦隊嚴格遵照條令規定實行燈火管制,只有幾艘打著探照燈的驅逐艦來回游弋在外圍。
灘頭陣地上的陸戰一團官兵們已經掘好了一個個散兵坑,裹著毯子、倚靠著坑壁在打盹。
而在最前沿的警戒陣地上,稀稀落落的雙人散兵坑中,擔負警戒任務的士兵們盯著黑漆漆的前面,步槍、子彈、手榴彈都擺放在了身旁。
幾枚定向地雷也被布置在了三十米外,各自朝向一個角度,以實現完全覆蓋正前方180°,并且殺傷角度各有部分重疊,從而最大化增強殺傷效力。
面對新事物,多數人不可避免的會持不信任的態度,士兵們亦是如此,他們沒有設立絆索,而是使用電控起爆器將這些定向地雷掌握在自己手中。
提心吊膽的情況下,黑夜中的時間好像流逝的格外緩慢。
等到后半夜的時候,準備輪班休息的人昏昏欲睡、剛被叫醒的人迷迷糊糊。
這時候,有人聽到了什么細微的動靜,循聲望去,茫茫夜色中好像有黑影在移動,而且距離已經很近了,不足五十米。
“快看,是不是有啥玩意在動”
“哪里啊”
一名中士眼疾手快,拿起信號槍朝天打了一發照明彈。
在明亮的白色光團的映照下,位于警戒陣地的士兵們下意識地伸手遮光,但下一秒就瞪大了雙眼。
只見原野中分布著百余持槍的人影,大約分作六、七股,每一股十幾人。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