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轉而抱怨起了被派來干苦差事。
同時,在戰斗進行的地方,十幾輛兩棲坦克已經沖上了西岸。
七零八落的陣地上,硝煙尚未散去,遍地皆是破敗不堪的樣子,抵抗軍似乎像全都死絕了一樣,沒有任何開火的跡象。
“砰”
一門布置在陣地側面邊緣處的博福斯34型反坦克炮在之前的兇猛炮火中幸存,灰頭土臉的抵抗軍炮手們操縱著它向明軍的兩棲坦克開火。
“哐轟”
37㎜穿甲高爆彈輕而易舉的洞穿了那12㎜的滲碳表面硬化裝甲鋼,在其內部爆炸,發出沉悶的轟響。
涂刷著白色“一三”編號的坦克借著慣性還向前沖了六、七米,然后緩緩停了下來,部分殉爆的炮彈和子彈沖開了艙蓋,紅黃色的焰火從炮塔座圈與艙口噴涌而出,像一處鋼鐵制的烈焰噴泉。
“十三號車沒了敵炮在哪”
“看到了九點鐘那頭”
六號車的反應最為迅速,當其它車尚在驚訝時,它已經開始向抵抗軍反坦克炮陣地所在的方向發射曳光彈了。
好隊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直接為其它明軍坦克指明了方向,不管看沒看到,先轟了再說
短短十秒鐘的工夫,十幾發37㎜殺爆彈和二百多發736㎜機槍彈就被傾瀉到了那兒。
這時候,一些橡皮艇也沖上了河灘,士兵們把槳一扔,拎著武器迅速尋找掩護。
先前死寂一片的陣地剎那間就熱鬧了起來,“砰砰砰”的槍聲伴隨著不計其數的子彈從左、前、右射來,中彈的慘叫聲在整片河灘上此起彼伏。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迫擊炮彈也接二連三的落下,仿佛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的砸在剛剛上岸的明軍頭頂。
官兵們即刻臥倒,然后拿出隨身攜帶的鐵鍬開始挖掘散兵坑。
這種情況下進行不需要進行還擊,有十幾輛坦克在,步兵分隊的火力就顯得聊勝于無了,抓緊時間構筑單兵掩體才是王道。
不同類型的軍事主官在目睹麾下傷亡時的心態也各不相同,即使同樣是“惋”和“忿”,內核往往也相差甚遠。
將士兵視為耗材工具、那是東西被別人毀壞的惋惜和憤慨,將士兵當作手足兄弟的,則是骨肉被別人傷害的惋惜和憤慨。
也許是出身的緣故,作為來安伯孫輩的范啟謹明顯傾向于前者。
不過鑒于周長風并未在時限上有額外要求,所以這場戰斗就不必著急了,可以從容反制。
于是在端著望遠鏡審視了片刻以后,范啟謹沉聲道“被戰列艦轟過還如此之堅決嘖,傳令過去,正面斜向施放煙幕,左邊的幾輛戰車配合兩個排,往敵軍縱深插二百公尺,卡住他們的肋骨”
三六式無線電收發機起了不小的作用,他的命令得以在轉瞬間傳達到河對岸,這就是技術裝備提升作戰效率的直接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