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夏母那邊同樣如此,滿足全部要求的女性要么已經嫁人、要么心氣過高不愿做寄人籬下伺候人的工作。
如此打聽了一圈卻無結果,最終周長風不得不去找牙行代為尋覓。
之所以不去找家政公司,主要還是覺著那幫子人不太靠譜,符合要求的人選肯定很少,公司不然會漫天開價。
于是周長風還是去了牙行,這樣一對一,直接介紹現場簽約,免去了家政公司的中間盤剝。
作為中介,這家名曰鑫昀的中介公司規模不小,經營各種點對點的業務。
問明了要求之后,接待的侍者頷首道“請問先生家有裝電話么若是找著了,我們可以打電話也可以寄信通知。”
“打電話就行。”這時候,周長風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道“哦等等,忘了說一個注意事項了。”
“沒事,您直說便是。”
“就是因為我個人緣故,來我家的話應該還要接受外緝事廠的審查。”
“哦,這樣啊好,給您記下了。”
兩天后。
七月的南京,天晴無風,酷暑難耐,午后氣溫高達35c,體感溫度還要更高一些。
而且因為地形原因,南京的熱和燕京的熱是截然不同的,水汽較多的濕熱會讓人覺著渾身上下都微潮,出了汗以后又濕又黏,非常不爽。
鑫昀公司的大門外迎來了一個瘦小的身影,她收了傘,然后左顧右盼了一會,這才忐忑的走了進去。
姑娘名叫林溪,生長皆在東萬律,是地地道道的蘭芳人。她的太爺爺是福建漳州人,當年是下南洋闖蕩的萬千百姓之一,在東萬律當過金礦礦工、做過鏢師,后來在當地娶妻生子。
林家的小康日子過得其實很安逸,但壓不住林溪對外界的渴望和好奇,她中學畢業以后在當地圖書館工作了一年,便大著膽子偷偷辭職登上了前往福州的輪船。
于是,她來到了這兒,大明京師應天府。
這一路上,奇怪的口音讓她受了不少輕視,所以身處這家店面光鮮的牙行讓她十分緊張。
對于一個漂洋過海的年輕姑娘而言,有哪些工作可以做呢
餐廳的侍者不行,薪資太少了,而且并不體面。
公司的會計不行,自己缺乏競爭力。
醫院的護士不行,實習期間薪資過于微薄,幾乎不可能在堂堂大明京城生活下去。
林溪其實是想找個安穩的地方先過渡一段時間,把口音糾正過來,能流利地講南京官話。此外,“吃”和“穿”這兩方面可以很節儉,但是“住”卻不好辦,京城的房價幾乎能榨干她每月的薪資。
所以她把目光放在了看起來很有誘惑力的家庭侍女一職上。
望著琳瑯滿目的幾十份各不相同的要求,她耐心地一個接一個的翻看,最終瞅準了其中一份。
“這個稍有不同,此戶家主身份非常,去他家的話,興許還得被外廠審查一遍。”一名職工隨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