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顧慮我理解,可這并非我能定奪的。”神色平靜的朱泠婧淡淡道“等太子回京以后再做打算未嘗不可短短幾個時辰可變不了天。”
雖然她的確沒有這方面的權力,但作為從政的皇族成員,影響力還是不小的,于公于私她都必須明確自己的態度。
在她看來,即使朱立鍥現在才慢悠悠地坐飛機過來,今晚也能到京城。
這短短的半天時間壓根不足以讓野心家有準備時間,禁衛混三旅與混四旅可不是擺設。
況且,有沒有這么大膽的野心家還不好說呢,不見得有人敢如此之勇。
這時候,高慶魁開口了。
“直接增兵到皇城的確不合時宜,令禁軍各部進入戰備,京畿其余部隊也一樣。假稱有場緊急演練,在營中待命,以此為由即可。”
就這樣,半個小時后
衛戍指揮使司向在京的全部作戰單位下達了緊急命令,要求各部立刻進入戰備狀態。
給出的理由雖然出乎意料,但好像也有點道理臨時組織一場無預示的演習,從而考驗軍隊的應變能力。
這時候周長風與夏筱詩才剛到家,因為后者牙痛的緣故,二人便去了趟醫院。
疾病可不會選擇性區分窮人與富人、美貌者與丑陋者,鐘愛甜食的夏筱詩自然也逃不過蛀牙的命運。
表面上看只有一點兒黑縫,可內里卻已經蛀壞了一大片。高速旋轉的牙鉆觸碰牙齒時發出的尖銳吱吱聲,以及隨之而來的酸麻感讓人難受無比。
“有些人啊,表面光鮮亮麗,可私底下卻邋遢得很。小詩啊,讓你晚上刷牙你不肯,現在后悔不以后還敢不規規矩矩刷牙么”
推開家門,二人接連邁過門檻入內,周長風笑著調侃身旁的夏筱詩。
極其郁悶的后者哼了一聲,忽然想到周某人曾經提及過他在西班牙的時候也補過蛀牙,于是撇嘴道“某人在西班牙的時候也補過牙,這究竟是為何呢”
好家伙,自己這老婆做別的事不太行,擠兌起自己老公倒是得心應手
呵看來是教訓得還不夠多
可惜現在她有孕在身,不宜深入教訓。
“叮鈴叮鈴”
恰在此時,短促清脆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周長風遲疑了一下,快步走過去拿起了話筒。
里邊傳來了謝萬誠的聲音,“頭兒,上頭突然下令了,要搞什么演練,在京各部即刻進入戰備,在營待命,伱得趕快回來。”
“演練什么演練”周長風疑惑地問。
“沒細說,就說是檢視在京兵馬遇突發狀況時的應變本事到不到位,我估摸著就是管制交通樞紐、防空、轉移部署之類的。”
“好,我知道了,很快就到。”
掛了電話以后,周長風也顧不上換衣服了,一邊小跑著一邊側首說道“部隊急令,我要立刻回營,晚上不用等我了,小詩你和林溪倆人注意安全。”
就這樣,他奔出了家門,跳上了才熄火沒幾分鐘、引擎蓋還是熱乎的越野車。
旋即,車與人便揚塵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街角拐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