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防油田的是荷蘭王家東印杜陸軍第3師第8團,此外還有一個獨立輕型防空連和一個裝甲車小隊。
因為自信于明軍不敢空襲油田設施,所以這個防空連可以視作配屬給這個步兵團的,裝甲車小隊亦是如此。
站崗放哨的幾名哨兵都是招募的當地土著,現在都是睡眼惺忪、好像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直到汽車駛近才勉強打起精神;兩名荷蘭士官更加放肆,直接在崗亭中睡著了。
鐘百泉隨手扔出了一包香煙,那幾名哨兵便湊在一起將之瓜分,壓根不理睬這幾輛卡車。
在安然通過以后,藏匿其中的儀鸞司官兵們才松了口氣,給手中的槍把保險給撥上。
作為指揮官的核心就在于時刻保持冷靜、迅速權衡利弊做出果決的判斷。
作為此次空降突襲行動的先導,儀鸞司顯然不可能獨立包圓整件事,他們的任務就是攪亂、遲滯荷印軍,為后續的明軍傘兵主力爭取時間。
蔡治琛原本的打算是在荷印軍營地隨意布置一些地雷,然后放幾把火,己方則在遠處亂開槍。如此一來,這幫子烏合之眾恐怕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弄清形勢。
然而在途經停車場時,那一排排的卡車和裝甲車卻讓他眼前一亮。
驀地,他想到了周某人曾經在巴達維亞的所作所為。
要不要大膽效仿一下
根據印象中的情報,蔡治琛知道荷印軍現在裝備的裝甲車主要是馬蒙kiii型,另外還有荷蘭人使用卡車底盤自行改造的簡易裝甲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蔡治琛側首側首問道“這些裝甲車是哪類的看著很粗糙。”
“荷人火燒眉毛等不及,因地就簡拿著卡車改造的,六公厘薄鋼板。”
這個裝甲車小隊共有四輛車,每輛車的外殼均由一塊塊傾斜鋼板焊接而成,簡潔而硬朗,看著還挺像模像樣的;配備一挺劉易斯輕機槍,還有載員能力。
不過在權衡過后,蔡治琛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他做出了決斷,“下車準備布雷”
如果己方傘兵部隊無法按時到達,那這些裝甲車反倒成了束縛儀鸞司的玩意,還是布完雷就走人更為穩當。
闊劍地雷被正式定型為三八式防步兵定向地雷,而s型地雷也仿制定型為三九式防步兵彈跳地雷,并大量生產。
然而因為明軍時至今日一直處在進攻姿態,而且南洋地區的英聯邦軍隊和荷印軍都沒有夜襲反擊的習慣,所以這些優秀的地雷一直沒有大放光彩的機會。
儀鸞司將兩種地雷交錯著布置在各種通路和營房的旁邊,有人還精心布置了連環雷絆索除了用于引發定向地雷,還與兩枚跳雷相連。
太陽這時候已經躍出了地平線,周圍天色大亮。
三輛卡車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駐地,徑直駛向那一座座采油井所在的地方。
儀鸞司官兵們在半途中下車,隱蔽于一處起伏地的反斜面,一邊監視一邊耐心等待。
在此期間不斷有殼牌石油公司的員工途經,他們要去上班了,有人蹬著自行車、有人騎著摩托車呼嘯而過、還有人搭乘運送零部件的卡車順風車。
可這時候,第8步兵團的駐地居然還沒什么動靜
平民員工比軍隊士兵起得還要早,而且這是在戰爭時期,不得不說這真是舉世難見的奇觀。
在舊港城區東北方向的一處防空陣地上,一臺防空聽音器正停放于此,四個方形大喇叭斜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