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歷史是這般,不知道而今德社人民軍會作何打算。
單看倉促繪制出來的信息不全、虛實不明的攻勢圖,沒法判斷出德社的戰役部署是怎么樣的。
乍看之下,仿佛從北到南幾百公里的戰線上都在激戰,沒有主次之分。
甚至于連南線的馬奇諾防線都遭到了成規模的猛攻,據說德軍實施了“前所未有的駭人炮擊”。
“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恐怕法國人自己都沒弄清,咱們根本無從判斷啊。只知道有人說自己瞧見防線挨了重炮轟擊,爆炸煙塵直沖云霄。”一名情報軍官無奈地說道。
“馬奇諾防線挨了重炮那大概就是鐵道炮了。”
“錯不了的,尋常火炮可奈何不了法國人的鐵烏龜要塞。”
“是,普通固定堡的強化水泥壁厚達三公尺之多,升降鋼鐵堡的頂蓋那可是三百公厘厚的鑄鋼。”
一名文質彬彬的上校高參沉吟道“反正我覺著德國人不至于不長記性,歐戰時那個什么施里芬方略肯定行不通,再從荷比兩國突破就會在河邊撞上英法主力,就又成拉鋸戰了。”
“那還能怎么打阿登森林最多也就通行些步兵和騎兵,沒法帶大炮,出森林以后當面就是色當要塞。”
“是啊,總不能強攻馬奇諾防線吧”
“德國人真的是唉,原本東進拿下俄國是多妥當的上策汲取資源以后能安心抗衡,多好。像現在這樣棋走險招太冒險了。”
督府參謀處的將領和高參們都吐槽德社的做法太激進和大膽,明明有更優選,卻非要行此冒險之舉。
周長風對眾人的議論紛紛不感興趣,他對接下來戰局的發展充滿了好奇。
以前他曾向克莉絲問詢過一些將領的名字,后者因為職業本能而頗為警惕,沒問幾句就拒絕回答了。
反正周某人現在已經確定曼不群沒在德社人民軍中就職,不知所蹤,但是隆不在、古不帥這倆人倒是還在。
在內戰中期的一次戰斗中,埃爾溫所指揮的連隊被包圍,孤獨困守四天三夜,打光彈藥以后不得不投降,他本人也受傷被俘,之后就一直在養傷。
海因茨則是在內戰初期就因為作戰失利而被撤職,離開騎兵部隊調至輜重部隊,等到內戰結束就辭職去了漢諾威消防隊,直至英法干涉軍來犯時才再度出山。
其實周長風不知道的是,在二十年代重新完成了軍官培養體系以后,德社“辭退”了一批留用的舊軍官,但仍有不少歷史上的將領如今也混得還行,比如凱塞林、李斯特、魏克斯。
大都督府參謀處緊急召開的會議沒談出個所以然來,明軍將領們抱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審視著歐洲戰事。
多數人覺得這場戰爭遙遙無期,他們篤信將會重演二十年前的相持戰。
不過他們同時也認為德社不必向東線分出太多兵力,可以全力對付西線,而且德社可以很輕松的從內亂的沙俄那兒設法搞到所需的資源,不至于陷入歐戰時的窘境。
為了杜絕“蕪菁之冬”的可能性,德社十多年來不斷向匈牙利無償農耕機械、化肥,并向后者援建化肥廠,從而大大提高了匈牙利的糧食產量,
如此一來,本就擁有優良耕地的匈牙利現在能夠足夠的糧食,再無食品短缺的憂患。
綜上,大都督府的初步判斷是戰爭將會陷入僵持,大約在一年以后隨著英法承受傷亡過多而出現轉機。
周長風不愿意和他們嚼舌頭,而且他也沒法斷言戰局變化,所以只在之后跟皇帝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