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亦被拆掉炮閂,在炮膛內塞入鋁熱劑燃燒彈,一門門火炮便在耀眼白光中被三千多度的熾熱高溫熔毀了關鍵部件
從第二天開始,便有一輛輛滿載聯軍俘虜的卡車駛過坎坷不平的土路,一路向北邊的火車站而去。
這些人無疑是幸運的,乘車只需半天的工夫便可達到火車站,然后第二天就能抵達戰俘營。
而那些經核查發現銷毀了火炮、彈藥、電臺、炮隊鏡、發電機等等技術裝備的部隊,便會被區分聚集在另一邊,在明軍士兵和裝甲車的押送下向北行軍。
經過初步統計,人數差不多是對半開,至少有一半單位切實執行了銷毀裝備的命令。
許多俘虜因為疾病初愈而非常虛弱,而那些正患著病的人則更為艱難。
那些得了痢疾的俘虜會難以控制的急性腹瀉,行軍隊伍的路線旁邊時不時的就能看見一灘灘的惡臭穢物。
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長隊伍中,有些人搖搖晃晃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著粗氣。
騎著摩托車、乘著裝甲車的明軍官兵就在隊伍旁邊,時不時地催促那些坐在地上擅自休息的俘虜趕緊起來。
以賈斯汀準將為首的十幾名高級軍官亦在行軍隊伍之中,畢竟按照明軍的邏輯,他正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11月2日下午,在第七軍總兵處參加了會議以后,嚴辰武乘車返回前線,準備指揮部隊實施對科雷吉多要塞區的登陸作戰。
在他的車隊途經一處人滿為患的救護站時,幾名軍醫和護士徑直沖了出來,擋在了越野車的去路上。
“吱”的一下急剎讓土路塵土飛揚,正在小憩的嚴辰武不滿地抬眼看去。
“她們在說什么”
“回稟鈞座,大抵是抗議讓傷病的人也一起走遠路。”
嚴辰武正視著車旁邊被親兵們用槍指著的女軍醫,“你有什么問題”
后者悲憤地喊道“我原本以為你們是充滿道德的文明軍隊,但你們”
“你叫什么名字”嚴辰武捋了捋衣領,淡淡道“我不和不通禮節的人講話。”
那名大聲嚷嚷的中尉舉手敬禮,咬牙道“格拉蒂絲霍爾。”
面對情緒激動說個沒完的格拉蒂絲,平心而論嚴辰武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比較好。
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忽然想到了曾經和周某人聚餐閑聊時談論過的話題,便開口道“你覺得這是惡意欺凌嗎恐怕恰恰相反,你們應該慶幸我國朝寬宏大度,只施加了些許懲戒。”
格拉蒂絲覺得這個回答太過于無恥,她惱怒道“多么無恥你們的行為是謀殺”
“如果要刻意殺俘,可不會吃食,也不會讓你們在路上開設救助點。”嚴辰武伸手指了指,接著說道“智將務食于敵是我軍宗旨,你們毀壞軍械給養對我軍而言乃是挑釁和輕蔑,自然要承擔應有的過錯。”
“我不能理解。”
“你們美國人生在天賜之地,物產豐盈,鋪張浪費,當然不懂中華大地千百年來的節儉德行。你們毀掉了應得的戰利品,這當然是大過,何況事先早都已經散發過告示了,明知故犯,理論上是該罪加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