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
當太陽直射北半球時,哪怕緯度高如西伯利亞,也很難見到大雪紛飛的場面,白天溫度直逼三十攝氏度,晚上則能下降到零度以下,晝夜溫差大的宛如在沙漠地區。
禪院甚爾一身夏裝,踏上了這片異國的土地。
寬闊的平原一望無際,幾乎很難看到坡地起伏,高大的白樺樹錯落有致的裝點在道路兩旁,冠幅舒展,葉子濃綠,襯著各色的房屋建筑,仿佛一副安詳靜謐的油畫。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簡直再敬業不過,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竟然遠赴西伯利亞,戶川徹能用那點錢把他雇來真是賺到了。
雖然禪院甚爾在這兒人生地不熟還語言不通,但幸好全世界的咒術界自成一個圈,雖然他不會說俄羅斯語,但有俄羅斯的咒術師會說日語。
禪院甚爾按照約定來到了一間酒吧。
很神奇,同為咒術師,但俄羅斯這兒的同行不像禪院家那樣對天與咒縛持鄙夷的態度,反倒十分好奇,尤其是對他這個以全部咒力換取肉體強度的天與咒縛,更是好奇中夾雜了一絲躍躍欲試。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好像隨時會被接頭的人當成熊揍一拳。
“快點,地址呢”他喝完一瓶伏特加后,用瓶底敲敲桌面,示意對方別墨跡。
對方報出了一個很寬泛的地名。
禪院甚爾皺眉“就這樣沒有更詳細的”
對方微笑“這已經是最詳細的了,目標好像一直有人保護,行蹤很難確定,當然,如果你缺幫手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他拇指與食指并攏搓了搓,做了個通用的要錢的手勢。
禪院甚爾并不打算分錢,“不用,只要你確定你的信息沒錯就行,更詳細的我可以自己找。”
對方自信的笑道“我確定,阿道司福特,三個月前來到西伯利亞的英國人,他確實曾在這個區域短暫出現過。”
第112章死遁第四十二天
午后的陽光自窗戶照進來,很輕松的就照亮了這間不大的屋子,勾勒出內部凌亂的擺設。
四處亂放的書籍,隨處可見的外套,角落里的紙團,還有書桌上掉漆的花瓶。
花瓶中的花朵看得出疏于照料,潔白的花瓣軟塌塌的垂落下來,即便在燦爛的陽光下,也依然顯出一種頹敗且毫無生機的樣子,仿佛一具吊著的尸體。
阿道司福特坐在這張書桌前,端詳著手中的芯片。
有時候他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巧合,仿佛一切之中都已經冥冥注定,他失去的東西,最終都會以一種意外的方式再次回到他身邊。
比如這枚芯片,比如他的異能。
那天他從五條悟手中死里逃生后,曾將一種極其微弱的希望寄托于書頁,畢竟他在上面寫下了一段文字,雖然因為五條悟的闖入最后一段寫的略微倉促,但那終究算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既然寫了,那至少應該會發生些什么,或許他的異能可以恢復,或許這個世界會有些改變。
但是什么都沒有。
阿道司有那么一剎那以為自己被愚弄了,或許書頁什么的都是假的,他們一幫人跟群小丑一樣為了張普通的紙上躥下跳,演了一出極其滑稽的戲碼。
為此他跟費奧爾多發了好大一通火。
帶著剛從五條悟手下死里逃生的不安,帶著再度希望破滅的崩潰,帶著被愚弄的憤怒與不甘,幾乎窮盡了自己所有辛辣的諷刺,各種詞匯就這么劈頭蓋臉的往費奧爾多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