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代找到一副畫筆、或者顏料,都沒有的話就一副顏色比較多的水筆。
戶川徹拿著水筆離開,他沿著原路返回,卻在慶祝的人群中,與一架擔架擦肩而過。
戶川徹看著擔架上熟悉的臉,一時間愣在原地,水筆從手上掉落,又被人群踩在腳下,各色的墨水濺了滿地,像是某種荒誕的涂鴉。
人群的聲音往他耳朵里鉆,像是一柄刀劍往他耳朵里刺。
“救世主死了。”
“在“救世”完成的剎那,他被主腦由雙s級劃分到前所未見的e級,以妨礙人類的罪名處死。”
戶川徹沒法出聲,他張了張嘴。
在歡呼的人群中,唯有他扶著墻,劇烈的干嘔起來。
惡心。
之后過了很久。
或許也沒有很久,只有幾個月。
等級的藩籬讓眾人并沒有對戶川翔成為e級又死去的命運有任何的惋惜,也沒人質疑主腦的決定,一切都和之前沒有區別,只是少了麥克羅。
戶川徹依舊是狙擊手,但是因為少了敵人,所以多了幾天假期。
這天他在梳理自己的遺書,一共六十份,間隙的時候他看了眼墻角的那株野草,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死了,枯黃的草葉像是某種干癟的尸體。
他將遺書聚攏,用火點燃,看著火焰將紙張吞噬殆盡。
紙飛機、畫筆、速食罐頭、音樂家統統化為了灰燼。
火焰的光影打在墻上,襯的戶川徹似乎也身處烈火之中。
研究員在他身邊喝酒,這個年輕人最近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執著的追尋麥克羅存在的證據,卻什么都找不到。
忽然他放下酒,出聲叫了戶川徹。
“我想明白了。”
研究員的嗓音很嘶啞。
“如果真是絕對理智的造物,是不可能說出百分百這種話的,要知道,哪怕是再簡單的手術也有致死的可能這世上不存在百分百的事。”
研究員無聲的說了個詞。
“它或許已經不是絕對中立的ai了,不排除突然生出自我意識,有了好惡這種可能性。”
“它絕對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它是文藝復興時,需要被徹徹底底推翻的上帝”
戶川徹把彈夾按入槍中,他看向研究員,“幫我個忙。我想見主腦。”
一個月,戶川徹再度站在了巨大的光球面前。
主腦問研究員的下落。
戶川徹平靜的回答,“他只是幫我的而已,想要見你的是我。”
“我想問一下,你為什么要將我弟弟處死。”
主腦沉默片刻,回答“依據人類對于世界的不同的貢獻,我將公民分成五個等級,但正如b級老去失去生存能力后會自動降為d級,等級是會隨著具體情況而變化的。”
“當麥克羅存在時,他是最為重要、凌駕一切的雙s級,但是現在世界和平,他不穩定的超能力就成了破壞和平的地雷。”
“計算了各種可能性后,我將他降為史無前例的e級他擁有極大的破壞性所以我將他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