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沒有但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重重桎梏都消失了,整個人雖有些乏力,卻十分松快。
就像是疲憊許久之后長眠醒來,雖然腦袋空白,但心底卻有一絲得償所愿的滿足。
他睜開眼睛,微微轉頭掃視了一圈安靜的四周。
他顯而易見地還躺在病房里,松田陣平轉了轉頭,確定病房里沒有人在。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外高大茂盛的樹木照進病房,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床邊掛著吊瓶,透明的液體從發青的手背注入身體,看吊瓶里沒下降多少的量,應該是才打上不久。
松田陣平手臂用力,試圖撐著自己坐起來,卻發現這具身體根本使不上力。
所以,自己這是昏迷了多久
不等松田陣平繼續自行探索,病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出現在他視野里的是一個拿著幾張紙,面容憔悴的半長發青年。
萩原研二輕輕地關上門,將最新出來的化驗單放在桌子上,隨后像之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轉頭看向病床上的愛人。
然后,他就對上了一雙鳧青色的眼眸。
溫柔,又明亮,一如記憶中的樣子。
萩原研二愣在原地,他微微睜大眼睛,下一秒,他大步來到床頭“小陣平你你醒了”
聽著愛人發顫的聲音,松田陣平開口,干澀的嗓子勉強吐露出還算清晰的回應“嗯醒了”
萩原研二手忙腳亂地按了呼叫鈴,說了這邊的情況,隨后就紅著眼睛站在了床邊,顯然是激動到有些手足無措。
他的臉上滿是倦容,但紫色的眼眸已經被欣喜填滿,微弱的水光在下垂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松田陣平彎下眉眼,手指努力動了動,勉強向上抬起。
下一秒,手指便被萩原研二輕輕握住,攏在手心。
“hagi我們,成、功了已經、咳、已經自由了”輕而緩慢的聲音被病床上的青年有些費力地含混吐出。
“那真的太好了”
浮動的水霧便迅速匯聚,濺落在松田陣平的手背上,萩原研二破涕為笑,哽咽著、不斷地重復著這幾個字。
他的小陣平終于自由了啊
抬手擦掉臉上的眼淚,萩原研二語速極快地阻止了松田陣平還想要說話的動作“知道這個就已經足夠了,小陣平先緩緩,有什么等恢復過來再慢慢說吧。”
松田陣平便不再費力開口,他微微點了點頭,等醫生檢查過后,才被萩原研二扶起來,靠在床頭喝了些水。
盡管成功擺脫了劇情的壓制,但是這幾年身體的虧空卻是實打實的,松田陣平雖然感覺自己已經睡了很久,但沒醒一會兒,還是疲憊地又睡了過去。
好在這次是很明顯的入睡,萩原研二也沒有因為愛人的再次沉睡而慌亂。
想起還在為了組織的事忙碌收尾的好友,還有直到事情結束才被告知狀況的伊達航,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子,拿出手機通知了幾人這個好消息。
于是,等松田陣平又一次醒來,就發現病房里換了個人。
“啊,松田,你醒了,現在感覺怎么樣”伊達航起身接水,恰好發現病床上的人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