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曹魏與季若水相視一眼,朗聲大笑了起來。
“我好心提醒,你們又在笑什么”夔敖有些不悅。
兩人笑而不語,拱手道別。
待飛遠之后,夔敖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曹魏盤坐在祥云之上,赤龍幡橫在雙股之上,以神識一寸寸地探查了起來。
他不急不緩地說道“你剛才聽季道友所發誓言,說的是薛狄自裁之后,他不再為難薛家后人。只不過薛狄為了壓制薛云傷勢,久留于此地,無心他顧,現如今薛家上下哪還有活口在”
“你們兩個心挖出來,怕都是黑的,連凡人都不放過。”夔敖聞言,渾身上下頓時就是一激靈。
“既然薛家因薛狄而壯大,那自然也應福禍與共,季道友斬草除根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曹魏搖了搖頭。
都說是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可前提卻是父母妻兒沒有因此而受惠。既然享了福,禍到臨頭時自然也跑不了。
“你說得倒是沒錯,我老爹曾經也這樣子說過,只不過那胖子卻不那么認為。”夔敖頷首說道。
“老祖執掌一方,所思所慮自然與我們不同。要是人人皆快意恩仇,此風一長,以后可就不好管理了。”曹魏緩聲說道。
南疆之地,三派老祖已經是站在絕頂之上的人物,于他們而言,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大局穩定更勝過個人利益得失。
況且人人若都是桀驁不馴,好似豺狼,而非牛羊,那可就不好統治了。
這一點從青霞宗將觸手伸到百莽山脈方方面面就能看得出來,要是煉氣修士沒有上進心,那要不然就安安心心地待在世俗之中享樂;要是想奮力一搏,那就要接受服從宗門明里暗地的規則,每時每刻受著溫水煮青蛙般的剝削。
在一層又一層的篩選下,源源不斷的修行物資都輸送到青霞宗中。
因此那些五靈根、四靈根天資低下的煉氣散修,要是老老實實地修行的話,幾乎不可能突破到筑基修士。
至于懂得變通的修士,成了筑基之后,要是想更進一步,也只能到妖域之中搏殺。若不是不肯拼命,那就老老實實地修行。
可要是哪一天犯了事,指不定就被執法殿修士投入宗門大獄之中,生不如死。
“我又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夔敖搖了搖頭。
它從薛狄所用的儲物袋中掏出數千枚中品靈石,再以神識查探過沒有什么異常之后,便按照屬性與品階,收入了不同的儲物袋中。
見此,曹魏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頭牛終于不再將東西囫圇吞棗地收起來。
只不過薛狄這儲物袋中,除了靈石之外,余下的不過數十個藥瓶、十余張符箓、四件法器,還有一些百余年藥齡的藥材與幾具煉氣、筑基層次的妖獸尸身。
藥瓶之中的丹藥,多半還已經服用掉了,至于符箓只是中品的金光符,天火符、傳音符等尋常之物。
至于法器,兩面以玄火鐵鍛造而成的法盾,一件代步用的飛舟,一根有著火龍浮凋盤繞的錐形法器,皆小巧玲瓏模樣。
曹魏看了一眼,那盾牌浮現出玄火子母盾,飛舟則是風行靈舟,而那錐器為赤龍錐。
此物與他眼下的這桿赤龍幡,取名倒是頗為相近。
“這赤龍錐可否給我看一看”
“魏哥想要就自己拿。”夔敖也不在意。
聞言,曹魏便伸手從云上將那柄赤龍錐拿到了眼前,仔細地端詳了起來,見兩者材質近乎一致,表面的紋絡也相近。
他催動神識,借助提示詞探查了起來。
過了盞茶工夫,曹魏因神識耗損而有些頭痛后,這才停下。
“看出什么了嗎”夔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