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滕則沉著一張臉,聽笑聲不絕,怒沖沖地站了起來,指著嚴真人罵道“老嚴頭,觀棋不語真君子,有你這樣子的嗎笑什么笑,這棋我才學幾年時間,有本事你和其他老家伙下去啊,在我這里逞什么威風”
說著,它冷哼一聲,撩了下那衣邊赤鱗紋理的大氅,衣袍獵獵,拂袖而去。
只見這位少年模樣的大妖從山巔飛下,轉眼間就消失云海之中,不見了人影。
“怎么,這就走了想學下棋我教你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了,又怎能不教你”嚴真人高聲喊道,卻不見有回應之聲。
“嚴師叔,你又何必這般戲弄飛滕呢”魏無咎不急不緩地收著棋盤上的黑白子,分清后放進了棋盒之中。
“左右都是無聊,不逗一逗它,這日子就少了幾分趣味。”嚴真人盤膝坐下,笑聲說道。
聞言,魏無咎不禁搖了搖頭。
“身體怎么樣了,此行出去是遇上了誰”嚴真人問道。
“天魔門五魔將之一的滄怒,不過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出其不意打傷了我,但也中了范師叔一記乾雷子,沒有養個十年八載的時間,可沒那么容易痊愈”魏無咎緩聲說道。
照理說他本是霞光真君的記名弟子,不該稱呼宗門中其他金丹真人為師叔。
不過不管是眼前這位嚴真人,還是那范師叔,這些金丹修士都是宗門中的老一輩,除了宗門中云海與霞光兩位元嬰老祖外,其他修士在他們前面都只能算是后輩。
況且在魏無咎拜入青霞宗時,這些人早已是結丹多年的真人,眼下不是金丹中期,就是金丹后期。
而當他成為筑基修士后,便對這些真人以師叔相稱,那么多年延續下來,這種稱呼也習慣了,便沒有改過來。
“天魔門的蒼怒,區區一個小輩竟能在我們南疆地界這般囂張跋扈我說你們這些后輩就不能努力努力,不說早點再出一個元嬰修士,但起碼也得到金丹后期境界吧。行仙呢,他有沒有和你這邊聯系過,這都過了那么久了,還放不下一個幽陰你也是,想要追求雪竹,那就大膽一些,拿出鎮殺邪修的那份魄力來,怎么你們執法殿前后兩個殿主都是一模一樣,在感情這種事情上拖泥帶水老夫真替你們羞得慌”嚴真人一副怒氣不爭的模樣說道。
眼下青霞宗各殿之中,以執法殿的魏無咎與丹殿的雪竹最為年輕,兩人不過三百余歲。
而執法殿兩位時常在外副殿主年紀要大一些,在四百來歲。
至于器殿的云州、符殿的左丘則年長一些,在五百余歲左右。而掌門明由真人、陣殿的方游真人,還有夔烈這位大妖則是六百歲出頭。
剩下的外務殿、藏經閣、育英山等所在之地的金丹修士,則都是一些如這位嚴真人一般的年紀老邁修士。
當然還有一些老牌金丹真人無心摻和這些宗門事務,他們這些人已沒有結嬰的可能,因而平日里除非宗門有要事召喚,要不然就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內琴彈飲酒賞花。
有時候青霞宗某些煉氣弟子偶遇見的一些中年或是老者模樣的修士,其中就指不定是某個老牌金丹修士。
“嚴師叔,您老人家這輩子好像也沒有經歷過感情吧”魏無咎無奈地回了一聲。
聞言,嚴真人瞪著對方一眼,冷哼一聲后,而后頗為自得地說道
“吾輩乘風御劍天地間,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云,何須嘆那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如此灑脫不羈,方為真仙人。這種事情,你這種俗人是永遠不會明白。不過老夫也可給你指點指點,想要拿下雪竹那小女娃,其實很簡單,老夫布個五行顛倒大陣,你把她叫出來引入其中,然后老夫布陣將你們兩個困在里面。你想一想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干柴烈火,過個幾年時間指不定出來后,就是攜家帶口了。”
一聽此話,魏無咎忍不住捂嘴輕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