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局勢動蕩,總有人在渾水摸魚,從中得利。每隔百八十年,天魔門與浩然書院總會大張旗鼓地交戰一起,不過正常情況下兩宗就連金丹修士也不見得死一個,這數千年來,戰況極為激烈的還是六道魔君接掌大位的那次,浩然書院明面上的金丹修士被坑死了六七成之多,后續在天魔門中那些心有不服者也多有死傷。不過最苦的還是西域與中州那些小門派小家族,好不容易積攢了些家底,全在戰亂當中被洗劫一空。”
雪竹不急不緩地說著,人來到了那血池邊上,與岳真人一樣蹲了下來,兩人看著那被鐵索捆著的中年修士。
她仔仔細細地查探了此人一遍,頗為滿意地說道
“德操,這西域散修是四靈根資質,主修的也是木系功法,骨齡與你也差不多。只不過看其修為只不過是筑基初期,這一點你可記住了。岳老,此人拷問得如何了”
“該拷問的都已經問得清楚明白了,皆記載在此玉簡之中,德操記清楚了,可莫暴露了自己身份。若不是擔心此人在其家族中的魂燈感應,老夫早就差人將其搜魂了。”岳真人輕點了下頭,取出了一枚玉簡,隨意地朝著身后拋去。
他也明白雪竹的意思,說是拷問,其實早已動用了宗門問心鏡,將這散修的生平經歷皆一覽無余,梳理出了此人的人際關系,利益糾紛,從而又根據上述方面,推算出個人的性格喜惡。
而有這些信息,足以讓宗門歷練的弟子完美地偽裝,不暴露自身的身份。
畢竟在那玉簡當中,將自身與妻妾歡好時,最喜歡使用的招數都記載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說其他的事情了。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這問心鏡如今也就僅限于宗門元嬰,還有擔任過各殿殿主的金丹修士知曉,其余弟子并不知情。
當然青霞宗創立那么久以來,也不是沒有金丹真人被其他宗門擊殺甚至搜魂過,這問心鏡的事情其他宗門高層也多少有些耳聞
只是誰也不是那種門前有著十八座牌坊的貞潔烈婦,能做到一塵不染的程度,天地下的烏鴉和黑豬都差不多,誰也別笑誰
曹魏接過玉簡后,剛要分出一縷神識進去觀閱時,那岳真人就轉頭說道
“你這小家伙猴急什么,隨老夫過來,帶你去見識下好東西。還有那千幻靈面之法需要萬靈生化大陣相輔才能完美施展,要不然可瞞不過西域那些金丹修士當面探查。至于元嬰真君,你只要不湊到那些老家伙面前,他們也不會發現半點端倪。”
話語一落,他就攥著鐵鏈將那中年散修從血池當中用力地拉了出來,那血水在半空中飛濺。
那刑真人皺著眉頭往后退了一步,免得滴落的血珠臟了自己的衣裳。
而后他輕聲說道“老岳,動作輕柔一些,不要那么暴力。”
“像你一樣溫和地將他人魂魄拘出來,然后好聲好氣地問說你不說法就是同意了,那老夫可要動手分解你身軀了,要好好好看著,不要眨眼,還好岳某向來膽大,要不然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早就變成瘋子”岳真人悠悠晃晃地拖拽著散修,朝著外室走去。
伴隨著鐵鏈在地上鋃鐺作響,那人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然后緩緩地被那噬血靈石所吸收殆盡。
曹魏等三人隨行而出。
而外室之中的那些青銅鬼面弟子見岳真人拖著那散修出來,連看都沒看一眼,只顧得專注自己的事情。
一行人出了石門,朝著往下的石階而去。
“德操,今后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里,老夫觀你身上隱約有著一絲大陰兇煞之氣,應有豢養煉尸吧宗門明面上條條框框的限制實在是太多了,你要是過來,便不受拘束,有的是血食與兇煞之物培養煉尸。”刑真人神色誠懇地問道。
“老刑,這孩子志不在此,強求無用”走在最前方的岳真人說道。
四人又往下走了數千層石階,來到了一方墻壁上嵌滿月石,靈光輝煌的廣場上。
曹魏一踏足此地,便感受到了一股勃勃生機,由肉身至神魂皆有所感。
而后他掃視了下四方,在這里的弟子人數較少,只有區區百人左右,各自在所在的一方陣法區域內忙活著。
只是這里面所研究的東西實在是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