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與浩然書院并沒有什么生死大仇,不必要耗損宗門底蘊,而便宜了其他觀望的宗門。天哀此人既然已經投了吞冥族,受了異族招安,那自然是需要及早將其鏟除,但是這只是老夫同意宗門對浩然書院宣戰的其中一個小目的而已,我們當以戰養戰,在歷練宗門修士的同時,盡可能地掠奪浩然書院治下的大小勢力,以壯大自身,而非真的與他們分出個生死,這對于雙方都不是好事”
六道魔君閉目了好一會兒后,嘆聲說道“弟子知錯”
聞言,五靈真君語氣也沒有剛才那般冷硬,稍微柔和了幾分下來,道“下次當引以為鑒為師也知道你是因為在浩然書院的族人盡滅慘死而一時昏了頭,但是你也應該能想得到罪魁禍首不可能是賢思他們師徒兩人,何必為了這所謂的臉面而便宜了他人為師也明白你的打算,但是青霞宗的理念并不合適我們天魔門,不可全盤接收,當有取舍”
“師父,這件事情您老人家還是不要插手了。我門立宗萬余載以來,從一開始弟子為了上位,多是自相殘殺,以至于人心各異,諸方金丹修士又各自為政。若是眼下不做出改變,一旦元嬰修士層面青黃不接,那宗門無法威懾內外,勢必分崩離析。到時候整個西域可就沒有我們立足之地了。”六道魔君沉聲說道。
“你也明白這是頑瘴痼疾,那更應該徐徐圖之。”五靈真君緩聲說道。
“師父,慢不得啊眼下門中的情勢是強枝弱桿,如今若是不趁著門中七大金丹世家中無元嬰修士誕生的大好時候,將其底蘊盡數收歸宗門所有,那可就功虧一簣了,天魔門也是名存實亡師父,難不成你想反悔了”六道魔君冷聲說道。
自從執掌大位后,他方才知道宗門之中以往歷代門主都會將自己在位時候所積攢的絕大部分底蘊搬回族中,因而天魔門這萬余載的積累極少
而天魔門中其實應該說是八大金丹世家,因為五靈真君也是出身于此。
只是到了六道這一代,照理而言是天魔門的第九任門主,但是之所以是行六,則是因為天魔門發生了內斗以至于差點斷了香火傳承。
當時第三代散修出身的門主欲集權,因而強行逼迫那曾經出過元嬰修士的兩大金丹世家交出從宗門中所帶走的靈物。
對此,這兩大金丹世家自然是不肯。
只不過當時這位門主的手段實在是太過于強硬了,自覺的以元嬰期修為能輕易地鎮壓門中內亂,卻不料他們竟暗中勾結了御獸宗與無念寺,給了外敵一個介入的借口。
在兩宗元嬰以及門下世家的合力下,這位門主也只能無奈遁走遠方,以至于當時門中上下頓時處于分崩離析的狀態,分成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勢力。
若非這些勢力當中在短時間內又出了一位元嬰真君,強行將各方聚合了起來,又憑借著以往所留下的后手,奪回了被御獸宗搶奪的福地秘境的話,那如今西域可就不是七大元嬰宗門了,而應該僅僅只有六個而已。
當然也有因為無念寺失了先機,不想看到御獸宗又占據了一處福地繼續壯大,故而出手相助。
總之,天魔門能再度傳承下來,只能說是存在著諸多的僥幸。
“老夫自然不會食言,但是你也不要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五靈真君嘆道。
“這一點弟子自有考量”
話語一落,六道魔君便拂袖隔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系,而后整個人臉色陰沉如水地盤坐在這空曠的大殿之中。
若非宗門積弱,這歷代的門主也至于在位的時候都多次發動對外的戰爭,一來為了轉移門內的種種矛盾,二來也是將手伸向門下的各方勢力之中。
當然這更重要是因為元嬰修士修行所需的各種靈物所需實在是太多了,沒有各種渠道的支持,難以突破到下一層境界。
而在對面的五靈真君此刻臉色也是極差,他起身在洞府中來回踱步,那負在背后的右手更是握拳緊攥著。
數日之后,那烏壓壓的雷云已凝聚在了萬象劍峰上空。
云中電弧躍動不息,轟隆隆的雷聲更是傳遍了四方。
當天雷正在孕育蓄勢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的萬象真人在頃刻間便將附近的磅礴靈氣強行拘了過來,融入了那顆被侵蝕得坑坑洼洼的金丹之中。
只聽到一聲猶如雞蛋殼破裂的輕微聲響。
那金丹表面上頓時布滿了細細密密的裂紋,緊接著一團清氣從中逸散出來,伴隨著虎嘯龍吟之聲,凝成了一個極其虛幻的元嬰小人模樣,只是看起來一陣風就能想將吹散無蹤。
不過這元嬰小人從萬象真人天靈百會穴中沒入,而后他驀然睜開了雙眼,眸中神采如劍般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