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對面,那明由真人端著茶杯,審視了一眼后,緩聲問道“柳道友以你所看,應晨子如何”
“回掌門,我看不出那應晨子的深淺。不過以對方的手段,可見其遁法極其高超,入身三丈之內,我依舊察覺不到絲毫蹤跡。其次便是法力高深,輕描澹寫下便施法封去了我所有的退路。若是他生有歹意,那我此次可回不來。”柳煙緩聲說道。
“這是自然了,你修行了多少年,他又修行了多少年,六百余載的差距豈是白費不過算一算也快了,再過些許年月,他若不能結嬰,那萬事皆休”明由真人不急不緩地說道。
“對方并未流露出半點腐朽氣息。”柳煙眉頭微蹙地說道。
聞言,明由真人手指輕敲著桌桉,思量了數息后,緩聲說道“如此說來,他已更進一步,達到了假嬰境界嗎那他不好生閉關,奮力一搏,怎有空前來那老家伙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可是為了主人”柳煙問道。
一聽此話,明由真人搖了搖頭“德操雖說潛力淵厚,但眼下不過是金丹初期,還入不了他的眼。這家伙只怕是尋了個借口,前來試探我宗的態度如何罷了。看來東洲還有盤踞在其宗門外的那兩位妖君給了云浮宗極大的壓力啊”
說著,他揮了下衣袖,吩咐道“下去吧,你回去和德操說一聲,到時候那老家伙來了,便讓其來見老夫這里”
“好,那弟子先行告退”柳煙頷首說道。
一說完,它便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時,明由真人忽然問道“你與德操是不是”
“掌門既然看出來了,又何必明知故問”柳煙笑道。
聞言,明由真人啞然失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老夫實在是看不懂了。”
“情之所至罷了。”柳煙留下了清脆如鈴般的笑聲后,搖身化作一陣陰風,朝著太靈山方向疾馳而去。
見此,明由真人想了想,翻手取出了掌門令牌,以法力一運。
過了片刻后,萬化真君出現在了殿外,大步走了進來。
“你這七百歲的年輕人怎么就那么懶惰,這一點點路也不想走,還要讓我這個八百多歲的老人家親自過來”
“師兄,你再調皮,師弟我可就撂擔子不干了來,喝茶吧。”明由真人不急不緩地將柳煙所喝的茶杯放在一邊,而后取了個新茶杯斟滿。
而萬化真君看了那杯壁上的紅唇胭脂,頓時挑了下眉頭,笑道
“不錯啊,你這根木頭終于開竅了。幼呵,其中還殘留著些許妖氣,看來還是一位女妖精。師弟啊,聽師兄過來人一句話,這個你受不了。”
“師兄,有意思嗎不過你和霞光師兄兩人未免也太葷素不禁了吧,怪不得有一次師尊氣得連連飯都吃下了。”明由真人將茶杯推了過去。
畢竟這柳煙的氣息,對方身為元嬰修士豈能看不出來
“不容易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講笑話。”萬化真君笑道。
“好了,閑話少說吧。德操長子死了,不知道他多久能走得出來”明由真人緩聲說道。
“萬物一府,生死同狀,這種事情他遲早要經歷的,免不了若是他走不出來,便將五濁無情之法送過去吧。”萬化真君輕笑了一聲。
“我們手中的這門天魔門的煉神秘法,眼下可還不完善。你莫不是想讓德操繼續完善吧”明由真人笑問道。
“能者多勞嗎”萬化真君也笑了起來。
“此事再看吧,過些時候應晨子要過來我們這里,你那邊可有接到元文真君的消息”明由真人問道。
“前幾日剛接到而已。你著手準備吧,此次應晨子前來我宗,是為了渡元嬰劫之事。”萬化真君頷首說道。
一聽此話,明由真人不禁瞇起了眼來“看來云浮宗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元文擔心曲家賊心不死,暗中與那風靈、姚余兩妖,甚至東洲其他元嬰勢力相互勾結,在應晨渡劫之時出手。”萬化真君說完后,端起茶杯來,飲了一口。
在最壞的情況下,一旦有四五位元嬰修士在暗中使壞,那縱然在云浮宗護宗大陣完全開啟的情況下,應晨子渡劫恐怕也渡得不穩妥。
對方成功的幾率便是不高,一旦分了心或是受到一些干擾,那便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當然在明面上,敢出手的只有風靈、姚余兩位妖君。
至于東洲曲家以及其他元嬰勢力攝于人族長老殿的威名,可不敢光明正大地在一位同族修士渡元嬰劫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