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棣與岳緯兩人所在的小山,不過百余丈高而已。
此地一下子多了一頭二十余丈之高,又長得奇形怪狀,渾身血肉的龐然大物,頓時使得正朝著青霞峰飛來的一些筑基修士如臨大敵。
不過隨著岳緯飛臨半空之中,朝著四方傳音說道“爾等退下,勿在此地圍觀。”
見到是暗殿副殿主現身,這些筑基修士當即躬身行禮道“弟子遵命”
言罷,眾人只是又瞧了那渾身黑紅兩色靈光流轉的龐然大物幾眼,便各自散去。
“老刑,感覺如何”岳緯飛落了下去,站在了此物肩頭上。
一聽此話,刑棣張著血盆大口,甕聲說道“煉化了吞冥族修士肉身果然能緩解傷勢。”
言罷,他背后的血肉鼓蕩了起來,最后伸出了一對血淋淋的肉翅。
只是這一對肉翅顯現出來不過息時間,便從翅尖處開始木化了起來,很快便蔓延過半。
見此,岳緯翻手之間取出了一柄長劍,朝著翅根處一揮而下。
隨著一道靈光從中劃過,此翅便掉落在地上,竟一下子變成了棕褐色,完全化作了朽木。
而后他嘆了一聲“刑師兄,感覺如何”
“自從十余年前煉化了這一滴句芒精血后,體內五臟六腑都開始朝著木質蛻變,如今可算是好多了這青陽氏族的血脈還真是霸道,不愧是傳承至東荒王侯一脈。不過可惜了血神經終究只是驚蟄變的殘本,煉化不了其中的血脈神紋。”刑棣咧嘴笑道。
言語之間,他整個人身上的開始血肉蠕動著,漸漸地從二十余丈高越變越小,直至恢復成了常人一般。
見此,岳緯隨手甩了一件衣袍過去。
“舒服多了。要是能湊齊大荒神朝四海八荒王侯十二系血脈,也不知道能蛻變到何種程度,唉,可惜那些古老氏族一個個都像是縮頭烏龜一樣。”刑棣接過衣袍,隨意地披在了身上。
一聽此話,岳緯幽聲說道“老刑,他們當中的哪一方你都打不過啊”
“誰說的,起碼我現在可要壓著那曹小子打,這也算是打得過青陽氏了吧”刑棣笑道。
“好了,算是吧明由說要封殿那就一定會封,我們早點回去,我去整理好殿中未做完的試驗,把所有的資料都保存好,免得這幾百年的苦功都白費了。你安排殿中其他弟子,給他們先尋個去處。不過殿中的那些筑基弟子連一個后期修為的也沒有,我們怎么培養出新的金丹修士來交接啊”岳緯有些煩躁地說道。
“這種事情不用管,讓明由去考慮。他總不至于永久封禁了暗殿。我們兩個正好趁此外出一趟,看能否狩獵幾頭大妖回來做素材。”刑棣緩聲說道。
話語一落,兩人便朝著執法殿血獄所在的靈山疾馳而去。
而在青霞峰另一側,相隔十里地外的育英山中。
十余位年紀從七八歲的小孩三三兩兩地走在了半山腰的一條沿山土路上,手中各自都提著兩個幾乎與他們齊身等高的鐵桶,朝著山腳處的一條小溪走去。
至于陳云洲則朝著刑棣等兩人所在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神識,而后悠閑地跟著人群后面,他朝著前方笑喊道“趕緊的,功課最先完成的人有糖吃,最晚做完的人今天沒飯吃。”
一聽此話,這些孩子頓時哀聲載道了起來,大部分人左右兩手抓著鐵桶在地上拖著,小腿飛快地朝著山下跑去。
不過仍有一個孩子嘴里叼著一根草,不急不緩地走著,手里拽著一根藤蔓,另一頭綁著兩個大鐵桶。
見此,陳云洲緩步走至身邊,一手按在了這孩子的腦袋上,用力地搓揉了起來,笑問道“九云,在想什么”
“你這老頭煩不煩啊,把我頭發都弄亂了。還有我姓第九,單名一個云字。”第九云用力地將腦袋上的那只大手撥開。
“好的,九云。那你動作還不快一點,不怕沒糖沒飯吃嗎”陳云洲笑道。
“我八歲了,不是三歲小孩,還有我不喜歡吃糖也不喜歡吃飯,反正山里面野果那么多,隨便吃一點就飽了。一群傻子跑那么快干嘛不過陳老頭你放心啦,每日的功課小爺都會完成的。只是每天又是挑水又是砍柴的,難道宗門沒人了嗎”第九云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
話語間,他那叼在嘴角的草根一抖一抖的。
“自然是不差做這些事情的人,每日功課是為了打熬你們筋骨。”陳云洲俯身下來,捏著這孩子胖嘟嘟的臉頰肉。
“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啊”
言罷,第九云又開始掙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