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成把握吧,畢竟老夫不知潛伏于暗中的那假嬰期月雚疏到底施展的是何種神念攻伐之法。”陳云洲緩聲說道。
“這正是那月雚疏的陽謀,周天五行劍陣若破,我等失了地利,那可要陷入極其不利的境地之中了。”左丘沉聲說道。
至于秉正此人,被午由以及另一頭年老的月雚疏夾在了中間,而后面還站著一頭假嬰期的大妖,使其面臨著圍三缺一的兇險局面。
與此同時,只見那三百六十五口飛劍激發出了極其璀璨的藍色亮光,伴隨著潮汐翻涌之聲,沖天而起,彼此相融在一處,化作一束猶如江河般的劍光。
不過一息,這枚大日炎隕又朝著他們所在墜落了四五十里。
就在這方寸之地,早有準備的曹魏閃身至其身前,手持著枯榮印,周身生死枯榮之氣流轉,將此陣擋了下來。
只不過此劍主人沒有半點猶豫,一劍貫穿了秉正尸骸,朝著午由直刺而去。
煙霧之中,數以百計碎裂的隕石朝著四方拋飛而去,有的或是砸斷了山頭,余熱在瞬息間已將山中林木以及飛禽走獸盡皆烤成了焦炭;有的則落到了河流湖泊中,水浪高高炸起,化作了白蒙蒙的水蒸氣,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乃至裸露出了干涸龜裂的河床。
下一刻,曹魏一身的法力的由榮轉枯,施展起了驚蟄變,渾身散發出了一股凜冽的庚金肅殺之氣,身后一道披頭散發,人面虎爪,珥蛇執鉞的蓐收虛影一閃而過。
不過可在曹魏的提示詞之中,那后面的一頭月雚疏的狀態著實有些奇怪,似死非死,似生非生,空有肉身,卻無神魂,極有可能只是一具以某種煉尸之法所煉成的靈尸,又或者對方正暗中施展某種神念攻伐法術。
隨著身在大庭山中的雪竹掐訣念咒,原本那容月貌的一張臉已然滿是猙獰之色,她咬著銀牙,沉聲說道了一字“凝”
言語之間,只見從其袖中激射出一道道小拇指粗細的鎖鏈,鏈身上銘刻著一枚枚微不可見的蠅文小字,彼此首尾相連在一起,化作了一層層器紋禁制。
而陳云洲雖沒有抬頭,但已然感受了那仿佛要蒸發一切的炙熱,便開口笑道
“還不至于,只不過都是損耗罷了。這大日炎隕還有三十四息的時間便至,德操,可有把握擋得住,若是沒有把握,我們也好及早散去陣法,先行撤退。”
在其身邊的午由卻快了一步,從頭頂獨角中激射出一道赤光,一下子便打掉了秉正大半個腦袋。
隨其話語間,他大袖一拂,動作矯捷地祭出了百余枚符箓,圍成了符陣,護在了三人周身十余丈開外。
如若不然,曹魏也不會去冒著性命危險,為陳云洲攔下這一擊。
此話剛落,正祭出本命法寶枯榮印的曹魏,也忍不住轉頭用一種極其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高空之中,在秉正身后的那頭假嬰期月雚疏頓時慘叫了一聲,眼耳口鼻七竅流血,原本還光滑油亮的皮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松弛發白了起來,渾身死氣縈繞,露著一股腐朽遲暮氣息。
見此,秉正剛一有動作,想將此妖丹奪走。
十余丈的距離轉瞬即至,劍光觸及月雚疏一行所催動的護體靈光,便輕而易舉地將其破去。
而此刻,那輪大日炎隕已從近兩千里的高空,墜落至離地四五百里之遙。
“秉正。”午由冷聲說道,一副質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