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話,邵華露出了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拊掌恍然道“還是陳師兄考慮得周全,此事是師弟魯莽了,還望諸位師兄弟勿怪”
當然這也只是些客套話罷了。
畢竟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再去追究也沒有什么意義,除非他們一行人想要分道揚鑣,或是同門相殘。
而當陳姓老者聽到邵華給了一個臺階后,他也順水推舟地又說了一聲
“此事并不是師弟的過錯,只不過現如今還不是好時機。如今我們也就進來四海殿大半年時間而已,余下的少說還有十幾年,往后總有機會的,況且那身具句芒血脈的修士也并非只有青霞宗曹魏一人,還有青陽氏修士呢”
聞言,邵華面有愧色,拱手說道“陳師兄老成持重,往后可要多多提醒下師弟”
話雖是這般說,可他在心中卻冷笑了一聲“還青陽氏修士那些氏族所派出的子弟,哪一個不是妖孽之輩,我等幾人若是尋去,只怕是要折在對方手中了。如此一來,豈不正好如了你們這些家伙的心意”
表面上同是幻神宗的十三位金丹真人,看似相處融洽,可實則隱隱成了兩個派系。
一個是邵家子弟,一個是其他修士世家乃至凡俗出身的修士。
前者認為只要自家老祖突破到化神期,便能更為長久地庇護宗門乃至家族,到時候他們這些人也會跟著受益。
然而后者卻并不這樣子認為,在他們想法之中,一旦邵家再度壯大,那他們各家勢必會被進一步打壓下去。
在往后幾千年內,那可謂是永無翻身之日,乃至于消散云散。
從此以后,幻神宗內只有一個聲音,而其他修士世家,皆如流水。
不過陳姓老者他們也不敢得罪邵華等五位邵家金丹,因而只能選擇兩不相幫。
而當幻神宗等人交談之時,在千余里開外的青霞宗一行人早已將那巽風大陣布陣器物收起,而后乘坐白玉飛舟離開了風靈澗。
時間一晃又過了兩年半。
在南海海神域某處山脈中,曹魏將一株方徑荀草連根帶土挖出,放在了早已備好的玉盒中,動作嫻熟地蓋上蓋子,貼上封禁符箓,而后收入青玉扳指之中。
隨后他分出一縷神念,將此玉盒朝著扳指空間內的一個角落里送去。
只見那里已經有三十九個相同規格的玉盒,疊放著整整齊齊,只不過尚有一角空缺。
曹魏以神念將此玉盒輕輕地放在缺口處,當看到這一對盒子終于補全了之后,他不禁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來。
在其身邊的雪竹見狀,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而后皺眉道“不過是一株一千五百年藥齡的荀草而已,當真有那么高興”
“此中快樂,你不明白的”曹魏笑道。
“有病”雪竹說了一聲,抬起手來,輕輕一招,一面明晃晃的冰鏡便落到了手中。
而在不遠處,一頭身形如虎,卻生得白身犬首的大妖已然冰封。
只見她將本命法寶靈鏡收起,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朝著曹魏說道
“差點都忘了。既然如今得了荀草,那等下就麻煩師弟煉制一爐駐顏丹吧。這些年來,我們在這里整天風里來雨里去的,匆匆忙忙就沒有個時間停下來,好好保養一下自己,皮膚都有些粗糙了”
不遠處,正在此妖巢穴中搜刮的眾人當中,那素月忽然傳音說道“師弟可記得也給師姐一顆駐顏丹”
“不開爐,沒時間。師姐,荀草,你也有,駐顏丹伱也能煉,何必非要我動手”曹魏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兩人。
畢竟煉上一爐靈丹,少說也要數天時間,有那份閑工夫,他還不如和幽云柳煙兩個多多交流下主仆感情
就在其話語之間,忽然砰地一聲巨響。
只見一條生著雙翅的蛇妖從空中墜落了下來,此妖十余丈長,腰身足有水桶粗細,渾身的生著紅黃兩色交雜的斑環。
“你們已經除了這頭獨牲犬了,看來倒是我慢了一步。”魏無咎不急不緩地飛落到了兩人面前。
見此,曹魏朝著那翼蛇走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晃晃的小刀。
只見他動作流利地開始解剖了起來,鱗片獠牙,筋骨血肉以及內臟等不同的部位材料都分得清清楚楚,分別用不同的容器保存了起來。
而后他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座七八丈高的巨大冰雕,傳音問道“你可愿臣服,與我等簽訂血契”
只不過對方并沒有回應。
見此,曹魏輕搖了下頭,在冰雕上輕輕一彈指,整座玄冰赫然化成了漫天的冰粉。
那獨牲犬發覺自己脫困,二話不說便要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