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呂香滿眼苦澀之意,在其眼中已有些濕潤。
“呦,你這家伙甭給我來這套。”文圳眉頭微皺地想道。
人族筑基修士壽元在四甲子上下,而他們這些青霞宗修士結丹最晚的也不過一百二十來歲,正值中年。
再加上結丹時靈體受天劫淬煉,因而這面容更顯年輕。
諸如曹魏如今與世俗中那些剛立冠的少年一般,文圳、魏無咎、秉正等三人因年歲較大一些,則是中年模樣。
而素月、雪竹平時服用過駐顏丹等靈丹妙藥,雖已是六百來歲的高齡,可依舊長得春秋菊般美艷。
然而呂香如今不過兩百余歲出頭,但是看起來和陳云洲、岳緯、左丘這三位七八百歲的金丹后期修士并無差別。
因此看著這滿頭白發的老者眼眶通紅,淚珠先是打著轉,而后才一滴滴地落下來,充滿著破碎悲傷無助之意。
這般無聲哭泣,若是放在那些美人身上,自然是極美的事情,最是能喚起他人的憐惜。
可若是放在一個老者身上,便有些大煞風景了,對此文圳心中也頗感無奈。
幸好為了自身的幸福,曹魏除了給云珠服過駐顏丹等靈丹妙藥外,還不辭辛勞地給了不少的滋補品為其從內到外駐顏美容。
呂香則挽起衣袖,用袖角輕擦了下淚水,嘆道
“呂某失態了,讓掌門、陳師叔還有諸位師兄師姐看笑話了諸位也知師弟乃是五靈根資質,年輕之時僥幸得了些許機緣,但縱然如此也足足修行了兩百年之久,方才勉強僥幸結丹。在宗門修行之時,師弟偶然從飛滕大哥口中得知了四海殿之事,面對這般數百年難遇的天大機緣,自然是心有悸動,可又恐自身修為低微,若是和諸位同行,不免成了拖累,因而這才私下獨行。師弟自從進了這四海殿后,便在此地潛伏了下來,不求有多大收獲,但求平安而已,不想今日”
言語之間,他以袖遮面,暗中觀察了下眾人的反應。
可當看到曹魏等人皆面露戲謔之色,呂香不禁暗道了一聲“不是說這些宗門金丹自以為有靠山,一個個囂張跋扈,做事情向來都是不過腦子的嗎,怎么這些家伙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啊”
不過事已至此,呂香縱然心有疑惑,但也只能神色自若地演了下去。
因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兩袖一抖,拱手躬身道“今日遭此橫禍,全是我心中起了貪念,幸得諸位相救,師弟再次拜謝了”
說著,他撩起了前襟,作勢欲行跪拜之舉。
“師弟莫要如此生分”文圳急忙將其扶住。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這些散修能混出頭來,無一不是皮厚膽大心黑之輩。
只不過相比于呂香而言,旁邊的這位曹師弟倒是看得更為通透,明白了宗門本質就是暴力機構,因而還未筑基便已謀劃入宗之事。
“多謝掌門”
言語之間,呂香有些哽咽,又好似引動了內傷,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師弟傷勢未愈,還是與我等同行吧”文圳面露憂色。
一聽此話,呂香有些猶豫,緩聲問道“如此自然是最好,只是師弟怕成了累贅。”
“不必擔心,同門之間自當互幫互助”文圳極為誠懇地說道。
看著兩人上演的這場戲,陳云洲、左丘兩人早已取酒對飲,而素月與雪竹兩人則各拿著一面梳妝鏡照來照去。
至于秉正想朝著曹魏靠近一些,然而看著對方轉身帶著幽云與柳煙走到一邊,抱著云珠坐在了石頭上,從袖中取出了錦帕,而后溫柔地替美人擦拭起了臉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