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魏目光掃過外界之時,遠在數百里外的敖蒼輕笑了一聲,這一對父子的視線好似碰撞了一下,便各自收回。
“這是蛟龍靈目之法,又或者蒼龍血脈天生神通”曹魏暗道。
在四海神殿中,他的法力又或者神念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制,以至于所修的金靈眸無法這般遠視,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當然就算在外界,以曹魏目前在金靈眸上的造詣,他也沒辦法看得這般遠。
畢竟這金靈眸只是他煉化蓐收精血去修行驚蟄變之時,偶然感悟,這些年來全靠著自己的摸索,故而在肅金之氣的神念攻伐基礎上,做出了不少的嘗試。
諸如融入枯榮之氣,又或者瞑鵬死氣,而后借助提示詞的功效,一點點地改善。
曹魏將目光落在了此島四周所升起的那一層朦朦朧朧的血光上,順其看去,那源頭正是四方殿上空的那團血霧。
這層血光一開始并沒有,只不過在這幾日下來,島中殺伐愈重,血煞沖天所凝成。
而就在昨天,曹魏居高臨下望到了有一條蛟龍想要沖出去,但剛碰觸到血光之時,便像是被溶解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隨其后的還有十余位各族修士,但只要接觸到了那一層血光,都落得尸骨無存的下場。
想必這也是那所謂的血神儀軌的緣故,曹魏對此也不做多評,轉身緩步朝著島中最高處的四方殿登行而去。
而另一邊敖蒼的那一聲輕笑傳入了身邊的敖鎧耳中,對方緩聲問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是儀軌將成了嗎”
“不,母親剛死了而已,幸好父親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總算還不至于孤零零一個活在這世上。”敖蒼翻手取出了一枚碎裂的血玉命牌,輕描淡寫地將其捏成了粉末,揚撒在風中。
聞言,敖鎧沉默了一下,嘆道“敖芝大姐還是折損在那里了嗎”
“意料之中,不必傷感我等修士寧暴斃于長生路上,也休得安然坐化于洞府之中,母親也總算是得其所愿了。母親資質不佳,又喜玩鬧,靜不下心來修行。若非我前些年求族中諸位大長老相助,強行以諸多天材地寶將其提升到金丹后期境界,它那壽元早就枯竭了。”敖蒼緩聲說道。
一聽此話,敖鎧眉頭微蹙了一下,它轉頭看了下敖蒼那刀削般的側臉輪廓,眼中的神色平淡到了冷漠。
而這種目光,它也曾在族中敖橫老祖身上看過。
只不過后者雖時常面帶笑容,也喜高聲大笑,可眼眸深處是更加地冷漠無情,那是一種被漫長時光磨滅后的淡漠寂然。
而這種情況幾乎都存在于那些化神修士身上。
敖蒼神念四傳,淡淡地問道“諸位,爾等各族隕落的金丹修士幾何了”
“我人族此次入殿約莫八千人,已陣亡了四千兩百一十有二,唉”司徒耀嘆了一聲。
不過坐在墨麒麟上的他,手拿著把小銼刀輕磨著圓潤的指甲,輕吹了下粉末。
另一邊,那金翅大鵬鳥笑道“鵬族等羽蟲諸族此次入殿六千五百,合計陣亡三千三百有余,總算是比人族好上那么一些”
“你這話還是等出去了再說吧,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司徒耀輕笑了一聲。
“好了兩位,同族修士這般傷亡,你等還有這般閑情逸致我狻猊一族六千余位啊,如今也只剩下了三千出頭”狻郁嘆道。
“比我們蛟龍一族要好,七千同族如今也僅剩下了三千之數”敖鎧說道。
“我族三千有余,如今僅剩一千五百。”黑水玄蛇烏魁冷聲說道。
“諸位,可要賭一下,如今我相柳一族入殿者三千,如今只剩下一千,看最后還能存活下來多少,看是在三百之下還是不足百位”相侯笑道。
“玄龜三千,如今只剩兩千出頭。”葉安緩聲說道。
一聽此話,眾多化神親傳弟子側目,眼中滿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