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無念寺與青霞宗雙方遠去后,那清玄閣的清靈真君嘆了一聲“自此時起兩千年,南疆與西域皆是無念寺與青霞宗的天下了,老夫這輩子就沒有什么指望了,只求能在這段時間內培養出新的接任者。諸位道友,別了”
“不必這般沮喪,宗門興衰只是一時而已,”六道魔君朗聲笑道,而后飄然落在了天魔門諸多金丹修士所乘的墨舟之上。
他輕揮了下手,緩聲說道“啟程”
話語一落,墨舟便沖天而起,飛于云層之上,朝著天魔門方向疾馳而去。
而西域其他宗門也紛紛離去,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在歸途之中,六道站在墨舟舟頭看著前方,只見他面露凝重之色,久久無言。
就在這時,兩位面紗半掩,身段玲瓏的白衣女子緩步走來,微微欠身行禮了一下,而后緩聲說道“玄祖父。”
“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莫以為修成了五濁情動之法,便自以為能操控人心。白云、德操、秉正三人能從四海殿那種絕境之中殺出來,早已是心如磐石,可不是你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能拿捏的,小心被他們連皮帶骨吃得干干凈凈記得,遇到他們幾個能避則避,別動什么歪念頭,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六道魔君頭也不回地說道。
“弟子遵
命。”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汝等回宗后,將此間所發生之事傳出去,就說青霞宗數十金丹來襲,無念寺、百谷奮起反擊,三宗百余位金丹修士之間大戰數百個回合,最后青霞宗方面略勝一籌,無念寺與百谷惜敗,從此劃定無念海以及韋陀山到天元谷一帶為界,皆歸青霞宗所有。此事你們記得和御獸宗、清玄閣、大衍宗,無塵谷之間統一下口徑,對西域諸多金丹勢力以及散修群體有個交代就成了。”六道魔君吩咐道。
言及于此,他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繼康,過些時候你給其他宗門發個帖子,如今也召開西域、南疆高層會晤,商討一下有關于煉氣、筑基期修士所用的各般修行靈物的價格要往上調高一下。經那四海殿之事后,我等各宗損失慘重,該收緊一下對于那些低階修士的優待,那些低階靈物該限制生產的限制生產。不過也別將人直接逼上死路,你們回去后盤算一下,各種基礎修行靈物該如何定價,就按四靈根資質修士四十五年勞作才能有筑基機會,給他們留一點看得到摸不著的希望。”
此話一落,在六道魔君身后眾多金丹修士中,走出了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弟子領命。不過老祖,那游離在外的那些金丹、筑基家族,該如何處理”
“照慣例吧。”六道魔君緩聲說道。
在他口中所說的慣例,乃是各方元嬰宗門暗中撥動那些金丹、筑基家族之間的關系,每隔一段時間便操控一場局部小型戰爭,從而消耗這些勢力的資源。
如此一來,那些散修出身的金丹真人,便無法穩定得到足夠的上品靈石蘊養靈機,從而拖慢他們的修行速度。
而之所以如此麻煩,主要還是因為長老殿方面的威懾。
要不然對于元嬰宗門而言,這些散修出身的金丹真人,無非是一個個待宰的牲畜罷了。
只要元嬰修士想要動手,九成九的金丹真人是逃不了的。
“弟子回去后便擬定一下此事事宜,然后通知各宗。”天魔門掌門陳繼康拱手說道。
“如今靈衍成為大修士,我們在北地方面的人手收緊了,全都潛伏下來,沒有命令別再輕舉妄動。這老家伙此次到來,除了為了截擊邵康外,還來展示拳頭,震懾我們呢。”六道冷笑了一聲。
聞言,陳繼康嘆了一聲“算那靈衍宗運勢不絕,要不然趁此虛弱之際,我們就能趁機開采一下對方的那條魂絲靈核礦脈了,掠取對方的魂絲靈髓,將整個崇吾域傀儡這個行業掌握在手中。”
“無妨,那老家伙就算是突破了,壽元也不過三百余載,本座有足夠的耐心,等得起不過你們也多注意一下浩然書院那邊,賢思那老家伙和他那些弟子最是喜歡惡心人了。”六道魔君搖頭說道。
“弟子明白。”陳繼康頷首說道。
“你們也別有太大的壓力,慢慢來。宗門弟子之間彼此相互競爭,但不能再像以往一般不擇手段了,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不能下死手”六道魔君笑道。
此話一落,在墨舟周身三丈外的一層靈光護罩邊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錦衣男子。
只見他屈指輕叩了幾下,那護罩光幕便蕩起了一層層漣漪。
“賢遠,不歡迎下老朋友嗎”浩然書院賢思真君笑道。
“走人,別管他”六道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