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幾分中肯,只不過于他而言,正邪無用,就如他所說,依本等行事。此人啊,當真只是為了自己,所謂的法禮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在月玄眼中,同類相食乃是大罪,可在玄鴻眼中,并無過錯,只有必要或是不必要而已。”玄陰輕笑了一聲。
“想不到師兄與此人不過一面之緣,竟也能這般了解”司徒耀問道。
聞言,玄陰笑道“算是神交已久吧”
“此人已成勢,師兄可要當心了”司徒耀緩聲說道。
“在玄空面前,玄鴻給了我一個下臺階的借口,我承他的情這世道不怕欠他人人情,玄鴻既然已經幫了我一次,開了個頭,那往后我再求到他頭上,他多半也不會推脫”玄陰笑道。
“他可不能用常理推之啊昔日在四海殿時,敖蒼欲以子弒父,不過玄鴻這人冷靜理智到近乎非人哉,事后竟半點也不介懷于心如此反應,可算正常嗎”司徒耀語氣淡淡地說道。
“敖蒼又非是他所從小養育到大,彼此之間不過是有著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而已,這般一想,又有何不正常此人或許心中曾有掛念之人,但如你我一般身為元嬰修士,壽元何其漫長,若是對過往念念不忘,卻也不是本性”玄陰緩聲說道。
言及于此,他笑問道“師妹在踏上修行之前,不也是剛想行弒父之舉,以登大寶之位”
聞言,司徒耀眉頭微皺了一下,嘆道“師兄你與師尊,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啊”
在修行之前,他本就是世俗國朝的王爺,非嫡非長。不過在多年的布局之下,趁著他那位好父親臥病在床之時,他好不容易除去了眾多兄弟甚至一些有威脅的姐妹,眼看著就要成功。
可是在最后關頭,誰知道蒼靈這位隱居在皇宮內的老太監忽然出現,斷了他世俗塵緣,也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畢竟我可是師尊從小帶大的”玄陰緩聲說道。
“我勉強也算是吧”司徒耀頷首說道。
“回去吧,師尊在世之時,我不想讓他老人家看到你我同門相殘”玄陰擺了擺手說道。
聞言,司徒耀輕點了下頭。
下一刻,四周紫光乍現,司徒耀的身影消失在了高臺之上。
而待人走后,本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張天德,方才開口說道“師尊,您老人家應該趁此將師叔留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一聽此話,玄陰那大手一抄,宛如抓住雞崽般將張天德擒來。
“此等先河一開,你也保不住性命天德,你豈會想不通這一點不必試探為師了,與其有這些心思,還不如將精力花在自己身上。”玄陰真君語氣淡然地問道。
“那弟子便放心了。不過師尊,眼下這些道友以及千余筑基后輩,該如何處置”張天德問道。
玄陰輕敲了幾下扶手,笑道“既然你有所求,那便如你所愿吧。”
言罷,只見從其所在浮現出了一層蒙蒙幽光,朝著四方擴散波及而去,直至將整座占地三百余里方圓的玄陰內城籠罩進去。
下一刻,原本唯唯諾諾的千余位筑基修士,便默契地聚在了一起,紛紛取出了各自的法器,又祭出了布陣之物,彼此氣機連橫在了一塊。
而那余下的十余位金丹真人也如臨大敵般,盯著從九層高臺緩緩走下來的張天德。
在接到布置跨域傳送大陣的命令后,他們已有料想到了眼下滅口之事。
“諸位道友,可愿助張某一臂之力”張天德攤開雙臂,面露陶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