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衍峰中,一身白衣的管華倩盤坐在了大紅棺木上,循聲朝著曹魏所在飛來。
而在那金丹世家鄭家所在的紫煙谷中,一個麻衣中年人肩扛著一副同樣規格的棺木,躍空而起,一躍便是二三十里之遙,起落之間已然越過了一座座山頭。
片刻過后,管華倩與鄭昌霜陸續來到了曹魏所在,相隔三丈外。
而后兩人皆將那大紅棺木豎落在地。
只聽見嘭的一聲,塵土飛揚,棺蓋砸落在地。
緊接著兩具膚色發青,身材干瘦如柴,形如枯尸的人,赤足踏出,而后單膝跪地。
“拜見老祖。”
“此次爾等隨幽云與柳煙而行,擒殺游業,可做得到”曹魏沉聲問道。
“弟子定當盡力”管華倩與鄭昌霜低頭說道。
“爾等去吧,至于那拓跋知運,論單打獨斗你們只怕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還是老夫親自前去一趟。本君倒是要看這家伙背后到底是哪位道友,竟連這個過場的臉面都不給我”曹魏語氣淡淡地說道。
言語之間,他飄然而起,化作了一道驚虹,而后朝西疾馳而去。
數個時辰后,曹魏已然來到了靈衍宗最西邊,憑空而立,俯瞰著下方一座崢嶸崔嵬的石峰。
只見云霧之下,隱約見此峰筆直峭壁上修筑了一座石亭,一位中年青袍男子正沿著棧道緩行。
此人倚在護欄之上,抬首望去,語氣淡然地傳音說道“玄鴻道友既然來了,為何不敢下來”
聞言,曹魏不禁笑了一聲“我倒是你為何不來,原來是已結嬰了,而非是在外所傳的金丹后期。這些年來,天璋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于中規中矩了,疏漏了對于世俗的管控不說,竟連你這個新晉元嬰也不知曉。”
言及于此,他語氣低沉了下來,質問道“只不過拓跋道友,也不差人遞個話,未免也太不給我曹某面子了吧”
“我乃是靈衍宗客卿,又何必給你一個青霞宗元嬰面子玄鴻啊,本君手底下也沒有人,加之結嬰不久,實在是抽不出身,去參加道友那所謂的靈衍會今日道友若肯下來喝一杯茶,那本君自然是歡迎不過,不過要是前來問罪,那便恕不相送了。”拓跋知運語氣淡淡地說道。
言語之間,他輕拂了下衣袖,而后朝著那石亭走去。
聞言,曹魏不怒反笑了起來,嘆道“拓跋道友,你以為僅靠此地護山大陣,便能高枕無憂”
“如何不可”拓跋知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聞言,曹魏那灰白的雙眸中微顯清明之色,通過了提示詞,將下方的拓跋知運給里里外外探查了一遍。
而后他暗道了一聲“原來是受了松風書院蠱惑,蠢物一個。”
思緒之間,曹魏沉聲說道“道友莫以為成了元嬰,曹某便不敢將你斬殺”
一聽此話,拓跋知運臉色一變,隨即收斂恢復如初,輕飄飄地回應道“你敢”
“若我是青霞宗玄鴻,那自然不與道友一般見識。可惜,如今本君是靈衍宗當代靈衍老祖”曹魏沉聲說道。
言語之間,他翻手之間,便將本命靈寶枯榮印托在了掌心之上。
隨即輕輕一用力,此印便飄然而起,迎風見長。
轉眼間,此印已然化作了宛如小山一般,黑白兩氣纏繞四周。
曹魏神色淡淡地俯瞰了下方一眼,隨手一揮而下,輕道了一聲“去”
此話一落,此印所化的枯榮山倏然消失不見,宛如瞬移一般轟然落下。
而當曹魏祭出本命靈寶的瞬間,只見下方石峰之中一道道幽光沖天而起,從中飛出了密密麻麻的骸骨,彼此相融在一起,化作了一顆數百丈之大的猙獰飛顱。
飛顱張開巨口,發出了咆哮之聲,緊接著一道漆黑如墨的幽光光柱從中噴涌而出,朝著枯榮山激射而去。
下一刻,黑白二氣與幽光相持在了一塊。
而依然盤坐在石亭中的拓跋知運,斟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后,頭也不抬地緩聲說道“素聞玄鴻道友在金丹之時,已然縱橫睥睨各族,不過今日一見,道友就這般手段,未免也太名不副實了吧若僅是如此,可太令人失望了”
然而,此話剛落,一道朗聲便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