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希望于我算了吧,我可做不到”白云輕搖了下頭,而后他輕嘆了一聲“這老和尚總喜歡喋喋不休,如今走的干干凈凈,也省得在我耳邊聒噪了。”
聞言,曹魏與齊省笑而不語。
莫看白云這般編排令師玄悲,可他說得,外人卻說不得。
而在其話語之間,齊省已然為曹魏與白云各泡了一杯浩風靈茶,而先前那霧隱雀舌并未退下。
“二位,請”齊省伸手邀請道。
見擺在面前的兩杯茶水,曹魏臉上露出笑意,問道“齊省道友,說的是哪一杯呢”
“玄鴻道友,覺得是哪杯”齊省反問道。
一聽此話,曹魏翻手取出了一個小碗,將兩杯茶水皆倒入其中,而后將其一飲而盡。
待放下了碗后,曹魏不急不緩地說道“二者皆是茶與水,何需有所分別”
一見此幕,齊省朗聲大笑道“玄鴻兄果真是個妙人啊”
“真的沒有分別嗎曹兄此舉已起了意,有意便有了分別心,便有了五陰熾盛。”白云緩聲問道。
言語之間,他端起了浩風靈茶,將其一飲而盡。
“有意便是妄動,無我而不動于心,那你我又何必存在”曹魏緩聲說道。
“無名妄動,所以人生便是痛苦的”白云輕嘆了一聲。
言語之間,齊省卻是輕搖了下頭“白云兄此言,齊某卻是不敢茍同人生之所以痛苦,諸如貴寺經意中所言,乃是源于求不得。我等想的太多,要的太多,貪欲永無止盡,故而為其左右,困擾之中方才感到痛苦。唯有摒棄內外種種束縛,智慧方能重綻光明,因而在于習,性相近,習相遠”
“性相近”曹魏輕搖了下頭。
見此,齊省問道“對于本心本性,玄鴻兄可有不同看法”
“性相近,可有無善惡”曹魏緩聲說道。
“剛出生的嬰兒,可有我這一認知”齊省反問道。
“我這一認知,真的存在嗎”曹魏輕道了一聲。
聞言,白云撫掌笑道“自我產生,皆源于后天,所以齊兄你覺得這有必要嗎”
“為何不必要”齊省真君輕道。
“可這皆是虛妄”白云緩聲說道。
“借此虛妄,而求真意,或許這便是我等修士的宿命。”曹魏輕搖了下頭。
一聽此話,齊省亦是搖頭,緩聲說道“玄鴻兄,又何必拘泥于修士呢世間眾生萬物,只要能起妄動之念,皆能借假修真,先迷了再清醒”
“倒是我著相了,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山水本就在那里,一切皆是我等心念所起。”曹魏頷首說道。
“有心念,便有了善惡,無念則無善惡。”白云緩聲說道。
“這便是貴寺所追求的境界”齊省問道。
“正是只是想要達到如此境界,實在是千難萬難。”白云嘆道。
“若不去習,便無我,可稱得上是無念”齊省問道。
聞言,曹魏與白云皆面露思索之色。
數息后,兩人不約而同開口說道“不能”
此話一落,三人皆大笑了起來,舉杯相敬,飲了杯茶水。
“不成,茶水清淡無趣,當要有好酒,不然便少了幾分滋味”白云朗聲說道。
聞言,曹魏翻手取出了一壺酒來,為在場的兩人各斟了一杯,笑道“齊兄,你看這像是個和尚嗎茶與酒,有何分別”
“于我并無分別”白云笑道。